杨千祥用力抓了两把稀疏的头发，回头朝身后的偏将叹道：“传我命令，让他们尽快朝丢失的四郡集结。”
沈仪走到那密密麻麻的香坛前，俯身握住一把香灰，抬头平静看向那尊雄伟石像。
青花夫人带着阴神回到沈仪的气海。
它双脚踏在地上，脚边是密密麻麻的香坛，浓烟袅袅升起，好似在它脚下形成了一朵祥云。
“老夫镇守松州多年，从来没胡闹过一次。”
洞窟内犹如雷鸣的呼吸声骤然停止，变成了一道暴怒的咆哮：“吼！！”
再次会合时，两人眼底的震惊已是掩盖不住的涌现出来。
张瑄咬紧牙关，从怀里捧出那枚头骨：“至少沈大人帮我把他带回来了，阻拦的话，我说不出口。”
杨千祥咽了口唾沫，答案已然是不言而喻。
“沈大人说他……略懂淬体之法。”
在神像身后，是与它齐高的洞窟。
杨千祥骤紧眉头，终究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人群中悄然多出一道墨衫身影。
青年缓步朝着石像走去。
只见街道上挤满了人群，皆是癫狂的奔走，有大哭大笑者，有跪着捶地的，但一眼看去，竟是没有发现半头妖魔的踪迹。
洞窟内传出雷鸣般的呼吸声，让整座山都细微颤抖起来。
……
中间甚至还分头行动了一段时间。
但即便手持玉符，可以调动任何一州的香火愿力，却别忘了，松州丢了四郡，就剩这么点香火愿力，不管是给他这个总兵用，还是给那位陌生的沈大人用，又能起到什么效果？
松州付出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才勉强稳住了两头妖王。
他们所过之处，竟是连半头妖物也无，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不少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两人很快便是来到一处县城上空。
松州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面无表情的走到石像脚下，随即焚香叩拜，眼中没有虔诚，动作却一丝不苟，仿佛演练过千万遍，不敢有丝毫瑕疵。
“有什么意义吗？”
说罢，他眼里多出几分暴戾：“请总兵莫要犹豫，巡查使如今还身陷南岳郡妖群之中，速度调遣镇魔大将和金铃捉妖人，随张某前去助阵！”
陡峭的石壁被凿出一尊粗糙的石像，约莫十几丈高，乃是头顶翎羽盔，身披鱼鳞甲的兽面人身像，它端坐山内，左手持长槊，右手平放于膝。
来往百姓像是见惯了这般场景。
黑鳞蛟马全力奔走起来，速度丝毫不弱于挪移之法。
“沈大人应该已经去下面的县城了。”张瑄轻声道，从先前城内的情况来看，这位年轻的巡查使大人只是看着冷淡，不爱说话，实际上心细如发，且同样在乎那群普通百姓。
若说是被人斩杀掉了……这分明是祭出阴神才能办到的事情。
在诸多前来叩拜的百姓中，他颀长笔直的身形显得那般突兀。
“帮我把这老友仔细收好。”张瑄将手中头骨小心翼翼交给偏将。
但他们口中的地方，是那头妖王真正栖息之处。
“去赤目神君庙！”
对他们而言，每多一天，都还可以寄希望于陈大人回来，如今主动打破局面，这是为了什么啊？
虽说覆灭在即，但至少还有一段时间。
身为阴神修士，独身一人就闯进被妖魔占据的郡城，身旁无人守护，可谓是凶险万分。
他略微点头。
呼吸间，咆哮声也戛然而止。
墨衫青年跃出洞窟，将那庞大身影蛮横的扯了出来，然后狠狠砸在了山脉上，只听沉闷的咔嚓声中，山脊上竟是多出一道恐怖无比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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