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眠呼吸顿住,眼前一黑。不是痛,是羞,是脑子炸开那一瞬浮现的恐惧感。
“……不要……”他低声说,像是在梦里挣扎,声音颤得不像样。
可沈砚咬着他颈侧,没松口,反而低笑一声:“你夹得更紧了。”
那一刻,祁眠意识恍惚地明白了。
他是被故意撩起来的,沈砚就是想看他怕,看他羞,看他在掌控下、情欲里,被逼着承认自己彻底沦陷。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真让你怀。”
“可你就是会因为这一句话,抖得停不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城区的早晨带着微光,像一层刚铺开的雾帘,在高楼间缓缓铺展。
祁眠醒得比闹钟还早。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线条,听着窗外远处传来的车流声,还有身边沈砚均匀的呼吸。
沈砚睡得很沉。
祁眠侧头,看着他闭着眼时略显锋利的轮廓。
他们已经回来三天了。从冷区离开,到制度终端完成最终的绑定签署,再到正式归档为“婚配个体”,一切发生得飞快。像是七天的监测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插曲,而生活,只是在这之后静静接轨。
但他知道并非如此。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不会因为系统一句“配对失败”就被抹平。
他还记得那天夜里的签字过程,记得沈砚覆在他身上的重量与低声耳语,也记得自己签下名字那一刻手指的颤抖。
可现在一切都平静下来。沈砚的呼吸很轻,手臂搭在他腰侧,像是无意识的圈住。
祁眠没有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微微转了个角度,让自己的额头靠近沈砚的下巴,轻轻蹭了一下,像猫科动物小心翼翼地索取安全感。
那动作轻得几乎称不上亲密。但沈砚却在下一秒睁开了眼。
“醒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刚醒时的微微沙哑。
“嗯。”祁眠应了一声。他没有躲开,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砚没再多问。他只是伸手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像是确认,又像是安抚。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沉默里交叠的气息和体温。
“几点了?”
“六点二十。”
“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说今天要签出入权限的文件?”
“……那你先去。”
祁眠低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赖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砚抬眼看他,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语气缓下来:“我睡不着。”
祁眠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躺着。”
——
出门前,沈砚把他的外套搭到他手上:“终端的识别授权我调好了,到办公室直接刷就行。”
祁眠接过,手指碰到外套边缘的刻印,轻轻点头。“我知道。”
“有什么不顺的地方,告诉我。”
“嗯。”
沈砚看着他,目光没什么起伏,却像是多停留了半秒。
“晚点见。”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祁眠的工位被安排在战术数据中心四层。
原本是沈砚常驻部门的后勤联络组,如今新设了“协同支援模块”,专门处理交叉调配与主控辅助任务。
说得文雅,实则就是“战术主控配偶的专业支援通道”。
系统给的权限是L2,足以进入关键数据链,也足以独立处理部分反馈任务。
祁眠到岗时,办公室里已有两人。
一个在看图纸,一个在调参数,见他来了,抬眼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沈砚吧?”
“嗯。”
“欢迎回来。”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太多寒暄。
他直接坐下,打开终端,登录系统。
识别通过的瞬间,他看到自己的身份浮现。
【O-0247,绑定主控个体A-01】
旁边没有过多注释,只有一行浅灰色小字:
“系统身份已确认,协同身份接入成功。”
他盯了那一行字两秒,然后关掉提示。
键盘落下,敲击的声音干净利落。
同事瞥了他一眼,又埋头继续处理数据。没有人问他七天在K7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追问“你们真的结婚了?”——系统终端早就说明了一切,他们是配对绑定体,是系统允许通行的最稳定结构。
没有比这个更官方的身份。
午后,祁眠整理完第二批能源路径回流图,准备上传时,沈砚发来一条简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想吃什么?】
祁眠看着那条消息愣了一秒。
这不像沈砚。
他以为他会默认今天也自己处理,或者干脆等他回家才说。
他手指悬在键盘上,思考了几秒,然后回了一句:
【我不挑,你晚上回来就好。】
几秒后,对方回复了:
【好。】
没有标点。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可祁眠却看了好几遍。
然后他把终端合上,起身去倒水,路过茶水间时顺手带了几包牛奶,想了想,又退回来拿了两袋挂耳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沈砚喜欢的那种味道。
他从来没有主动表达过,但也从不拒绝这类“照顾”。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靠言语来维护,而是靠一件一件小事,一天一天地,默默地确认。
——
晚上,沈砚比他说的晚了一点到家。
祁眠没有问原因。他只是把汤热好,饭盛上,两人坐下吃饭,一边看着终端上播放的新闻频道,一边慢慢地把饭吃完。
饭后沈砚去洗了碗。祁眠在沙发上窝着,看着窗口外的天色慢慢暗下去。
沈砚洗完出来,看见他正窝在沙发角落,手上还拿着份报告没看完。
“眼睛别太累。”他走过去,伸手把报告抽走,顺手放到一边。
祁眠仰头看他。“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宽了。”
“嗯。”沈砚垂眸,“谁让你是我合法配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眠没反驳,只是偏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不说话。
沈砚顺势坐下,把他揽进怀里。手掌落在他后颈处,轻轻地摩挲着。
祁眠闭了闭眼。那动作太熟悉了,像是七天里一次又一次的情绪安抚。
但现在没有紧张,也没有制度监测。
只有他们两个,还有这间安静的房间。
“你今天工作还好吗?”沈砚问。
“还可以。”
“同事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
“有不适应吗?”
祁眠停了一下。然后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沈砚说。
祁眠在他怀里坐了一会儿。
然后突然开口:“沈砚。”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沈砚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在他额发间落下一个安静的吻。
祁眠没说话。
他只是抬手,抱住他。
很轻。像是回答,又像是默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城区的午后有点燥。
中央广域数据调度室里,灯光恒定、温度稳定,但仍旧无法让祁眠忽略那种“信息流挤压皮肤”的不适感。
他正坐在第三审校区的数据链席位上。
这是第二轮任务,按理不该太复杂,只需要在系统初筛后进行结构性优化,顺带修正一条主控反馈信号的延迟参数——属于非常标准的协同型任务流程。
终端屏幕右上角闪着【协同任务】的小标签。
祁眠已经看见这个标签不下三十次。
但这一次,他盯着它的时间比平时久了些。
“协同”。
他不反感这个词,但也谈不上接受。
他知道它代表的是绑定,是结构的一体化,是权限上的互补;但他也清楚,这意味着在这个系统里,他不是“操作者祁眠”,而是“A01绑定体O-0247”。
——他是别人权限下的投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个体,而是附属。
耳边传来一阵纸杯落入回收槽的声音,另一个协同席的同事站起身,往他这边瞥了一眼:“祁眠,要不要一起去休息区?”
祁眠回过神,摇头:“不了,你去吧。”
对方点点头没多说。
他把视线重新落回任务界面。
那行【主控同步反馈】的条目还在闪。
他没有立刻点击,而是先调出这条任务的起始代码,在源头追溯到权限传输段落时,发现那段权限被系统自动标记为“A-01输入默认通道”。
这意味着:——任务在创建时不是由他发起,而是沈砚的权限链路默认托管。
他安静地看着那段标识符,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然后,将整个通道手动切换为【协同模式·被动同步】。
屏幕上出现提示:【请确认主控同意此更改。】
祁眠轻轻点了取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他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
——
晚上他回家时,沈砚正站在厨房把刚煮好的面条捞出。
祁眠站在玄关,换鞋的动作慢了一点。
沈砚听见声音回头,“回来得晚。”
“系统在做权限映射。”祁眠说,“组里调了一批旧数据,我顺手校了一遍。”
沈砚“嗯”了一声,把碗端出来,放在桌上,“你先吃。”
祁眠坐下。汤面的香气有些熏眼,面条略带汤汁地绕在一起,有葱有蛋,热气冒得很稳。
他吃得很慢,但沈砚也没催。
等吃完之后,祁眠拿了湿巾擦手,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问:“你今天调权限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砚没看他,语气平稳:“哪一条?”
“编号是C-49210。”
“那条我上午同步的。”
“你知道它被归进协同模块了吗?”
沈砚把餐具放进清洗槽,转身看着他:“你改过?”
“我试过。”祁眠低声,“但系统提示我需要主控同意。”
空气安静了一瞬。
沈砚没有说话。
祁眠没有再追问。
他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去,像是要离开客厅。
可就在走出几步时,沈砚却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不舒服。”
祁眠停住。
不是质问,是陈述。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沈砚缓缓走过来,走到他背后,不急着触碰,只是站定。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舒服。”他说,“不是因为你参与协同,而是因为你无法决定怎么协同。”
祁眠垂着眼,喉咙轻轻动了一下。
“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沈砚答得很快,“但你也知道,系统是怎么设置的。”
祁眠没有出声,但他的眼神是柔的。
他不是受害者,只是因为太在意了,才会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后,祁眠说:“我今天做了点饭后记录。”
“记录什么?”
“你喜欢吃的东西。”
“然后呢?”
“我打了标签。以后方便我记得。”
沈砚没笑。他只是看着他,低声说:“这就是协同。”
“你选择做的,我没有要求,但我接受。不是默认,是我看见了。”
“你觉得你只是协同,其实你在主导。”
祁眠轻轻呼了口气。
“你这套说法太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你没有反驳。”
沈砚走近他,手掌落在他后背轻轻抚着。
“我比你更早明白你想独立。”
祁眠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靠过去,头轻轻抵在沈砚的肩上。
——这一动作是无声地回答,也是无声的请求。
他不需要安慰。他只是想要一个支点。
沈砚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他耳边低声说:“系统归系统,你考虑的这个我会处理。”
祁眠闭了闭眼。“……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全场人都听见了那句播报:
“绑定对象O-0247,将默认挂载主控节奏。”
祁眠没说话,只是呼吸轻了半拍。会议照常进行,没人质疑,没人注意。
但祁眠知道,有人在看他。
会议后回到工位,有同事递来数据时顺口问:“你最近还在跟A-01做并线?我还以为你调出主控组了。”
另一个人笑了一下:“别乱说,祁眠那边现在属于‘联合态’。而且,人家结了婚的。”
祁眠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把数据接过来。没人注意他微不可察地收紧了指节。
这一天他一直没说什么,也没回家立刻提什么。
晚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沈砚在看终端调度报告,祁眠盯着茶几上的水杯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了:“你还记得……我签绑定协议那晚吗?”
沈砚没回头,但“嗯”了一声。
“你在易感期,我几乎意识模糊。”
“我签了......但我其实不知道你让我签了什么。”
“我不后悔。”他顿了顿,“只是有时候,我会想,那是不是我的选择。”
这句话说完后,沈砚才放下终端,看着他。
祁眠接着说:“我今天开会时,系统又播报了绑定信息。很多人都在看。”
“我不介意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为,我是被你系统绑定着才在你身边。”
沈砚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下去:“你想解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眠看着他,没有马上答。
“不是现在。”他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考虑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们选择解绑——不是为了离开你,而是想重新确认一次,是不是我们自己选的。”
沈砚慢慢靠回沙发背后,像在消化这句话。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说,“不管有没有绑定我们之间不会变。”
“解绑可以。”他声音淡淡的,“但你得自己亲手再选一次。”
祁眠没笑,但眼神里明显轻了一些。
“我会选的。”他轻声道。
——
第二天上午,祁眠的终端收到系统推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当前状态为绑定监测期第六阶段,是否申请延长或重置周期?”
这封邮件提醒他一个事实:——就算解除了婚姻事实,制度仍掌握着他们之间绑定的最终决策权。
他坐在工位上没动,盯着那个“主控同步默认开启”的灰色按钮看了许久。
下班后他没回家,而是先去系统服务站,手动清除掉婚姻绑定数据中“默认协议授权”的两项字段。
那一刻他明白,解除不是断开,而是更准确地建立起边界。
他知道沈砚会说什么。
“你不需要做这些。”
“你已经够好了。”
“你早就是我选的人了。”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种语气——平静、克制,像所有答案早就在他那儿写好,不需要祁眠动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心里那一点始终绕不过去。
不是对沈砚的质疑,而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他总觉得,自己是走得慢的那个,是要靠制度扶一把,才能跟上沈砚脚步的人。
每一次任务调度,每一次系统同步,每一次自动带上的“绑定标签”,都像在提醒他:你不是凭自己站在这里的。
是你被绑定了,是你被系统挂载了,是你被安排在他身边。
所以就算沈砚说“我不介意”,他还是想亲手把那行字段删掉。
不是删除关系,而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在没有默认挂载、没有权限让渡的状态下,我还敢不敢自己走过去,敢不敢说: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
他不是想证明自己独立。
他只是想……哪怕只有一次,是我主动留下的,不是你宽容、不是什么默认值。
你说我不需要做这些,但我真的绕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夜里,沈砚等他回来。
祁眠把终端放在茶几上,坐下。
“我今天……忽然觉得,我也该为这份关系,做一次清醒的决定。”
他没有看沈砚,也没等回应,像是把这句话更多地说给自己听:“我不是想逃开,也不是后悔。”
“我只是觉得,这一次,我想用自己的方式,确认一次——我选择你。”
沈砚没有打断。
他只是靠近一点,声音极低:“你做了什么?”
“我在系统服务站,把默认绑定参数里的主控通道切了。”
“我没有解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把我们之间默认的一切,再重来一遍。”
“不是制度替我决定,是我选的。”
沈砚静了几秒,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后颈。
掌心的温度慢慢贴上来。
“你现在才选,”他轻声说,“也不晚。”
祁眠终于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但没有再回避。
“那你愿不愿意,再接受一次——我清醒地选择你?”
沈砚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我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眠接到权限系统返回通知的那一刻,正坐在资料架第七层的信息维护站内。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原本搭在桌沿的手指猛地收紧。
终端弹出的不是权限通过,也不是明确拒绝,而是一行冷冰冰的提醒:
【该模块调取需由主控编号A01审批。】
他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不是失败,而是默认绕过,系统竟然直接跳过了他的权限认证,自动将请求转送给沈砚——那个早在两周前就与他“制度解绑”的人。
祁眠闭了闭眼,退出来重新点进另一个核心子目录。
页面加载正常,权限再次被系统中止。
他第三次切换终端路径、换用其他调取形式,几乎是带着一种“赌气式的执拗”地尝试。
系统仍旧弹出一模一样的框:
【当前编号记录为:O-0247。因主控历史挂载状态保留,需上级编号同步审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眠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那行提示像是盯在他身上的标记。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是制度。
他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像是逼自己咽下一口气。
哪怕已经解绑了、哪怕权限字段是他亲手清除的,可系统依旧说:你还在监测期。
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现实——
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如果不是制度安排,如果不是绑定编号、信息素标记、共同生活安排……他和沈砚,一辈子都不会发生交集。
不是朋友,不是同事,连一张信息流分发图都不会路过对方。
他是被制度塞进沈砚生命里的,现在他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制度的余波还没褪干净。
一切好像都在说:“你不是因为被选择而存在,而是因为被保留。”
祁眠第一次感觉到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不甘。
五分钟后,他合上终端,走出资料站时,脚步有点轻。
不是因为不重要,而是那种难堪的感觉像碎石硌进鞋底——你走得越远,越无法忽视。
——
傍晚,他在调度楼下的咖啡区等了一小时。
权限技术员迟到了。
“O-0247?”
对方终于赶来时,他站起身:“我是。权限结构我已经发给你了。”
技术员扫了一眼终端:“你这是想解绑主控历史挂载?”
祁眠点头。
“你知道这个不能人工解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现在才解绑的。”他声音很淡,“我们已经没有制度绑定了。主控编号不该再限制我。”
技术员耸耸肩:“你这个问题我们也接过。系统默认关系不是同步解绑的,除非主控那边主动操作……”
祁眠语气一下降了温:“所以他不改,我就永远被标注成他的附属。”
“也不是这个意思。”技术员低头,“你要不——再问问他?”
祁眠没说话,只是合上终端,礼貌点头:“谢谢。”
他离开时没回头,但走到楼下时,在转角那块反光玻璃前,终于停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佩戴的访问识别卡——上面有他的个人编号。
O-0247。
可在整个权限架构里,它不是独立编号,而是“附属个体”。
他忽然有点想把它摘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回到家那天,沈砚比他早到。
他一进门就看见对方正站在阳台窗边,单手拿着终端,眉峰极轻地蹙着,看不出情绪。
“你今天没接系统转发?”
沈砚问。
祁眠动作顿了下:“……我以为你会看到。”
“你没批准。”
“我没点。”沈砚淡淡地说,“我看到那行字,就知道你不想我处理。”
他转过身来,目光静静落在祁眠脸上。
“你试了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多次。”祁眠把包放在桌上,语气没有起伏,“足够让我意识到制度就算解绑了,也不会还我一个身份。”
他看着沈砚,终于把这一天压着的话说出口:“我今天尝试调取三份核心资料,结果每一份都跳过我,送去你那里。”
“权限结构里,我是O-0247。但系统只把我当成A-01的附属品。”
“甚至不是‘权限不够’,而是——它不允许我来申请。”
“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他抬眼,眼圈有些泛红,“就像我明明走了这么久,但在系统里,我仍然是——你名下的一个人。”
空气静下来。
沈砚看着他,没说话。
他像是从未见过祁眠有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祁眠站着,肩膀轻轻颤了一下:“我不是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在精神域、在生活里,彻底属于你了。”
“但我不能再连‘编号’都属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靠自己。”他声音越来越低,“不是为事业,不是为面子——是我想在你身边时,不再觉得自己是个被挂在你身后的影子。”
“我知道你没这样看我。”他说,“但我也不想让别人、让制度看我这样。”
沈砚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
他没有急着回应,只是轻轻将祁眠抱住。
祁眠的抵抗几乎是本能的:“我不是想撒娇。”
“我知道。”沈砚说,“所以我不是在哄你。”
他贴近祁眠耳边,轻声:“我在回应你。”
“你想要你的身份,我给。”
“我不是让制度松手,我是我亲手放开你。”
祁眠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权限?”沈砚低声,“那我连编号都不要。”
“我注销A-01,从系统主控权限彻底退出。”
“你不是谁的附属。也不是被谁允许才存在。”
“你是你自己。”
祁眠没说话。
他像是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沈砚慢慢地看着他:“这不是让步。这是我为你整理战场。”
“你想赢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那我就给你一场干干净净的胜利。”
祁眠鼻尖发酸,想要说什么,话却在喉咙口发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没有主动索取过“平等”,因为他知道——沈砚那样强,他只能站在他的侧影后。
可现在,沈砚竟主动为他腾出位置。
祁眠的记录采访安排在权限恢复后第四天。
那是他第一次在“非附属个体”的身份下,出现在记录影像中。
会议室设在四号楼西侧的独立录制区。落地玻璃拉上遮光帘,桌上摆着两份资料,录音设备静置待命。
祁眠到得不早,主持人早已在座。他推门进来时,那人已经调试完终端,冲他轻轻点头:“编号O-0247?”
祁眠顿了顿,“现在应该不是了。”
对方一愣,随即笑了一下:“那我称呼你为祁眠,可以吗?”
“可以。”他落座,动作克制。
第一组问题是例行公事:背景、调任、独立后权限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眠回答时语速不快,语言清晰,却不主动延展任何一句话。
像一堵安静的屏障,隔住所有与“私人状态”相关的提问。
主持人也不多问。他们很清楚,采访的焦点不是这个Omega的情绪,而是“系统更迭”之后的用户数据反馈。
直到录音暂停、换线缆间隙,那人忽然轻声问他:“你真的,不觉得失落吗?”
祁眠转过头。
对方没看他,只是摆弄调试器:“我听说你和A-01……不再绑定了。”
空气像是顿了一瞬。
祁眠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把水杯放回桌上,声音平稳地说:“我从未拥有他的权限。谈不上失落。”
主持人沉默片刻,抬眼望他:“那你会不会怕?没有编号保护后,所有流程你要一个人面对。”
祁眠微微扬了下眉:“你觉得,我是靠编号才能走到今天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说得不疾不徐,却像是一把冷水洒在技术部的录音机上。
一秒后,主持人笑了,低声说:“……说得好。”
——
采访结束时是傍晚。
祁眠走出四号楼,外头天色尚亮。
主城区的风吹过行政大道,带着暮色里特有的沉静。
他站了一会儿,抬手想发条消息给沈砚,却又慢慢收回了。
他不知道对方此刻在执行什么,也不清楚那个已经注销编号的人,还是否会像以前那样出现在“下一秒”。
他只是站着,看着终端上那个属于自己名字的编号界面。
无挂载、无同步、无附属标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第一次,真正属于他自己。
可在离开四号楼下沉电梯那一刻,他指尖却忽然一阵冰冷。
他按下返程楼层,站在封闭的金属壁间,背贴着冷气管道,一动不动。
光线从电梯顶部照下来,映着他手背上微微突起的青筋。
祁眠低头看着那串“O-0247”编号忽明忽暗的投影界面,忽然发现自己连删除它都不敢。
不是放不下,而是怕删掉那串编号之后,世界上真的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也那么用力地试过,想成为谁。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仿佛恢复了平常,脚步不疾不徐,表情平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分钟里,他是真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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