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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O岳父(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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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推荐: 学长我错啦(H1V1吧?)暗许(1v1 年下)星帝睡前一篇小黄文桃花煞养尊处优的女仆大人

('客厅内。

顾北呼吸隐忍,看着面前的美O正表情尴尬地跪在地上,双手快速运动。

一切结束后。

他顾不得休息,连忙抽出旁边的抽纸,帮美O擦拭脸上的痕迹。

“岳父,不好意思,我今天忘了带抑制剂。”顾北一边帮沈清擦脸,一边语含歉意地说道。

作为一个A,情欲爆发总是难免的事,忘了携带抑制剂,也并不是大事,找个地方手动解决一下就算了。

偏偏这次他是在岳父沈清的家里爆发,而且沈清也正好在情欲期,以至于他失控之下,将沈清压在了沙发上,全凭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答应了沈清的苦苦哀求,那就是——

用手。

直到一切结束。

顾北才觉出气氛的尴尬,不管科学技术再怎么发达,沈清再怎么保养得跟同龄人一样,对方也终究是他的岳父。

沈清向来是个贤惠的O,此刻低垂着头,鬓角一缕碎发落下,他摇了摇头,没有责怪顾北,只是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谁叫许桉那孩子不在家呢?”

许桉是沈清的小儿子,也是个O,但跟父亲的贤良淑德不一样,许桉格外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去选婚纱的日子,许桉居然去外国旅游了!

“那我就先走了。”

顾北站起来,想要告辞。

沈清也连忙站起来,眼神为难地看向顾北,低声说道:“我和桉桉的体型差不多,不然我陪你去选婚纱吧?”

顾北眼中闪过愕然,但随即便道:“也行。”

他工作忙,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空闲下来,却被许桉放了鸽子,与其跟许桉那个娇气的O再约时间,还不如带着沈清尽早去吧婚纱选下来。

婚纱店里。

“两位好般配啊。”销售员不停说着恭维的话。

顾北没有出声反驳,主要是他懒得解释。

反正只是来这家店里买件婚纱而已,出了这家店就不会再遇见的人,何必浪费口舌?

沈清连续换了几套婚纱,鬓角垂下两缕长发,脸色也有些疲惫,但却显出几分成熟的贤夫良父的美感,让顾北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两人有这层关系,哪怕差着家世和年龄,他也会把沈清收到自己名下,可惜……

“就这身吧。”

顾北说道。

选好婚纱后,顾北开车送沈清回家,半路上,遇到了堵车,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耐烦。

沈清虽然也算是他的长辈,却是个性情敏感的,一直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他,此刻注意到顾北的不愉快,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主动挑起话题,抱歉道:“桉桉那孩子都叫我惯坏了,他要是不乱跑,早点出发的话,或许也不会遇上堵车。”

顾北挑了挑眉。

他的父亲虽然也是A,,但是另一个父亲是beta,并且生下他没多久,就因为受不了他父亲的掌控欲,提了离婚,甚至还在当时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毕竟那个beta只是个平民而已。

总之顾北虽然家世不凡,但跟其他富二代不一样的是,他并不是那种霸道A和娇气O结合下的产物,甚至从小到大,他的另一个beta父亲,对他的关注和喜爱,远不如对待后来生的那个平民孩子。

像是沈清这种充满韵味,又小心翼翼的。

顾北手指一动,两边车窗关上,坐在副驾驶的沈清茫然地转过头来看他,一副无措、需要支撑的样子。

“岳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北扯了扯领带,声音沙哑地说完这句话后,扑向了诱人的,如同一颗完全熟透了的果实的沈清。

沈清被他压在身下,第一反应是浑身僵硬,眼角瞬间红了,双眼湿漉漉地看向顾北,才慢慢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顾北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有回答沈清的话,而是态度强硬地继续下去。

沈清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逐渐体力不支,即便从心理上他还不能接受,但面对顾北侵略性极强的进攻,他只能无奈地侧过头去,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在家里时不应该帮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北的情话却拈手就来,喘着粗气,吻在沈清的耳垂处,喘息着说道;“岳父,不怪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A,发起情来就什么也不顾了,你跟桉桉不一样,你能理解的,对吧?”

沈清咬住下唇,心里如同乱麻一样。

理智上,他不应该再让顾北继续下去了,可是情感上,他实在没办法怪罪顾北,毕竟A就是A,在发情的时候,的确无法自控。

顾北伸手摸住了沈清的腰带,但是并没有立刻解开,而是用唇瓣贴着沈清的耳朵,好似极为难受地请求道:“岳父,帮我,求求你。”

沈清心头一颤,若非难受到了极致,顾北一个高富帅A又怎么会如此卑微地求他?

半晌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轻声答应,然后就后悔了,甚至希望顾北别听见。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顾北如同得到了一扇门的钥匙,迫不及待地解开了沈清的腰带。

“岳父。”

顾北痴迷地亲吻着沈清,真心实意地说道:“你比桉桉可爱多了。”

“啊!”

沈清被丈夫冷落多年,此时只觉得眩晕起来。

看着美丽又充满韵味的岳父在自己身下随着自己的节奏摇摇晃晃的样子,顾北俯首吻了吻,心生怜惜。

“顾北,慢点,慢一点!“

沈清从未感受过这么强有力的节奏,简直让他有种晕车的感觉,手足无措之下,他只能攥紧顾北的肩膀,然后慌乱地求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北以前当然也见过O,但父亲喜欢精明强干的人,即便是O,能到他身边来的没有一个是符合刻板印象的软糯无能,反而个个强悍霸道。

尤其是他的未婚夫许桉,相处时比他还冷漠,主意更大。

偏偏许桉有这么一个软糯,一掐就恨不得出水的O父亲。

虽然现在批判用刻板印象看待O已经成了政治正确,但不得不说,他内心深处,其实就喜欢这种符合刻板印象的O。

沈清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呼吸急促,不断地哭泣求饶:“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顾北,叔叔没你的体力好,你慢一点。”

顾北听到沈清的自称,只觉得大脑里一阵眩晕,沈清算他的什么叔叔?有被他压在身下的叔叔吗?

“你忍着点。”

他在沈清的耳边,如同命令一般说道。

沈清脸颊发红,泪眼朦胧,拼命地摇着头,带着哭腔道:“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话音未落。

他便因为顾北的又一次猛烈撞击,而尖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后。

沈清抹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下次、下次不能再……,叔叔会怀孕的。”

顾北面带慵懒,看着沈清,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对不起。”

沈清没想到他会道歉,愣了愣后,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说道:“也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毕竟我是长辈,这种事情应该是我考虑的。”

顾北勾了勾唇,说道:“那下次我会注意的。”

沈清下意识点了点,随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和他怎么还会有下次?!

几天后。

许家。

“你还能记得我的身材啊?”许桉坐在沙发上,简单试了一下婚纱,发现正好合身后,扬了扬眉,对顾北敷衍地夸道:“不错,你和一般的A很不一样。”

沈清瞪了小儿子一眼,训斥道:“桉桉,怎么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桉嗤笑一声,没理父亲,而是继续玩着平板。

“这婚纱很贵的,而且还是顾北特意为你选的,你别给压皱了。”沈清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上前拿过婚纱,说道:“还是放我房间吧,等你结婚的那天我再给你。”

他拿着婚纱回了房间。

顾北则是借口上厕所,实际上趁机跟了上去,随着沈清进入了卧室,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下一秒。

他从后面搂住了沈清的腰。

沈清惊慌失措,小声道:“桉桉还在下面呢!”

顾北也知道这个,不过他更知道的是——

“那你会拒绝我吗?”他声音低沉,说话间,唇瓣在沈清的耳畔吻过。

可是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欲,挣扎道:“真的不行,以后桉桉嫁给你,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能?”

话音未落,他戛然而止。

因为顾北突然起了恶趣味,并没有把沈清拉到旁边的床上,而是就地推倒沈清,让他躺在儿子许桉的婚纱上。

许桉还在楼下。

两个人谁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沈清僵直着身体,咬着下唇。

顾北看着身下的美O岳父,意乱神迷,在外界一向矜持寡言的人设,此刻碎裂成渣,他故意在沈清的耳边说道:“岳父,你是不是等我好久了?”

沈清一激动,眼尾就发红,睁着一双泪盈盈的眼睛,带着哭腔,小声地委屈道:“没有,是你强迫我。”

顾北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情难自禁。

哪有这个样子的长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北在最后一秒,抽身而出,对准了美O岳父的脸。

看到沈清愕然的表情。

顾北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然后他抽出抽纸,细致耐心地帮沈清擦干净,仿佛是在清洁一个被自己弄脏的玩具。

婚礼当天。

顾北在试衣间内双手搂住了沈清的腰,迫使沈清承受着,闷哼声也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

今天是小儿子许桉的婚礼,他本不该出现在试衣间和顾北在一起颠鸾倒凤,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本来不想的,却糊里糊涂跟顾北成了仿佛偷情一样的关系。

半晌过后。

顾北才缓缓抽离,然后语气抱歉地说道:“我得去参加婚礼了。”

沈清原本就想跟顾北分开,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此刻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委屈。

两个人连一番温存都没有,顾北就要急匆匆去参加他的小儿子的婚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吧。”沈清强忍心痛,说道。

他眼睁睁看着顾北的背影离开房间,忍住委屈,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去清洗一下,然而下一秒,房门又被打开了。

是顾北回来了?

沈清的心中满是惊喜,连忙转身看去,可等看清楚门外人是谁之后,他却觉得浑身一僵。

许程。

他和许宴的长子!

许程此刻眼神阴鸷,攥紧拳头,盯着这个身为O的爸爸,不敢相信他居然和弟弟的结婚对象偷情,更重要的是——

“你背叛了我的父亲!你怎么敢?”

许程冲了过去,一把攥住沈清的衣领,怒声质问。

沈清泪流满面,他也不想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未散去的浓郁的情欲气息,卷进许程的鼻腔里,让他闻到了沈清身上的混杂的O和A的味道,本能的欲望翻腾,与之一起燃烧的,还有极致的愤怒,毕竟他很清楚沈清身上另一股O的味道,并不是来自于父亲!

“你干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许程强压怒火,想要给沈清一点惩罚,可是脑海里想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头绪。

他气得失去了理智,干脆一把将沈清拽进怀里,口中叫嚣着:“我要代表父亲给你一点惩罚?”

“不行程程,我们是父子啊!”沈清慌乱挣扎。

然而许程却不管不顾,反问道:“顾北还是我弟弟的结婚对象呢,你怎么能跟他?”

提到顾北,沈清哑口无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同时许程已经占有了他这个O父亲。

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只能默默垂泪,随着儿子的撞击节奏,而不断地摇晃着身体。

一下又一下。

结束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后,哑着嗓子,哀求道:“不行,我是你父亲,你不能……”

话音未落。

许程已经在他身上打了几个冷颤。

沈清身体一僵。

许程在旁边提起裤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婚礼上。

许宴牵着小儿子许桉的手,准备交给顾北。

明明是自己的婚礼,许桉蒙在婚纱下的脸却带着一丝冷笑,即便面对顾北时也不例外,扫视他一眼之后,突然攥紧父亲的手,然后倒反天罡,放到了顾北的手上。

面对许宴和顾北的愕然。

许桉轻笑一身,目露讥讽地看着父亲,说道:“你一直在他面前说他多好多好,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帮你实现一下心愿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北连忙松手,然后拽住许桉的手,让这个小插曲过去。

他一直知道许桉任性,但许桉还是时不时刷新一下他对任性的认知。

当晚。

许桉抱着胳膊,坐在床上,一脸冷笑地看着顾北。

顾北不禁有些为难,从肉体欢愉上来讲,他当然是喜欢许桉的父亲沈清,但是从很多个角度来讲,他也确实喜欢许桉,不然也不会和许桉结婚了。

他不是许程那样的废物富二代,还需要听父亲的话,进行商业联姻。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顾北诚恳地对许桉说道。

许桉怔了一下,但也并没有说什么,扭过头去,仍然是一脸冷漠。

顾北走过去,试探着上床,然后去碰许桉,见他虽然不回应,但是也没有反抗,于是继续一步步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跟沈清颠鸾倒凤的经验,倒是方便了他去取悦许桉。

另一边。

沈清颤抖着手指抚上后颈的腺体,那里传来阵阵刺痛。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尾还泛着情事过后的红晕。最可怕的是——腺体上赫然重叠着两个牙印,一个新鲜深刻,另一个稍浅却依然清晰可见。

“怎么会......”他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浴室瓷砖上。

Alpha的标记本该覆盖前一个,除非两个Alpha的信息素强度不相上下。顾北是顶级Alpha,能与他抗衡的只有......

“许程!”沈清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他的亲生儿子,不仅强行占有了他,还留下了标记。更可怕的是,这个标记与顾北的共存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清慌忙拉高毛衣领子。许程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水,脸上已不见方才的暴怒,反而带着诡异的温柔。

“爸,喝点水。”他将水杯递到沈清唇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

沈清瑟缩了一下,嘴唇颤抖:“程程,我们不能再......”

“嘘。”许程用拇指按住他的唇,“您身上有我的味道了,真好。”他俯身,鼻尖蹭过沈清的腺体,满意地深吸一口气,“我和顾北的混合在一起,您闻起来像被我们共同占有的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沈清猛地推开他,眼泪夺眶而出,“这是错的,我们......”

“错?”许程冷笑,“那您和弟弟的丈夫偷情就不错了?”他一把扣住沈清的手腕,将他拉近,“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您。毕竟,不能让顾北那个外人独占我的父亲,对吧?”

沈清浑身发抖,许程的信息素——雪松混合着威士忌的辛辣——强势地包裹着他,与记忆中顾北的冷冽沉香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身体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您看,、许程恶意地贴近他耳边,“您的身体比您的嘴诚实多了。”

楼下传来音乐声,提醒着他们婚礼仍在继续。许程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先下去,您收拾好了再来。”

走到门口,他回头补充道:“对了,父亲最近出差,家里只有我们。今晚我会去您房间,请安,。”

门关上的瞬间,沈清瘫软在地。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三条顾北的未读消息:

「岳父,您还好吗?」

「许程有没有为难您?」

「我想见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回复。他将手机扔到一边,把脸埋进掌心无声哭泣。他背叛了丈夫,玷污了儿子的婚礼,现在还被两个Alpha同时标记......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顾北?

婚礼后的一场宴会上。

顾北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宾客,目光不断扫向楼梯口。许桉在他身边优雅地举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指甲却几乎要掐进顾北的手臂。

“在等我父亲?”许桉低声问,声音甜得发腻,“别急,他很快就会下来,带着你和我哥的味道。”

顾北浑身一僵:“你。”

“我什么?”许桉歪头看他,眼神冰冷,“你以为标记一个Omega那么容易隐藏?特别是当另一个Alpha是你伴侣的亲哥哥时。”

顾北的酒杯差点脱手。许桉知道了?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许桉轻笑:“商业联姻而已,你该不会以为我真在意你和谁上床吧?”

这时沈清终于出现在楼梯口。他换了一身高领旗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顾北的心揪了一下,想上前却被许桉死死拽住。

“别急,亲爱的。”许桉甜腻地说,“先去敬酒吧,父亲有哥哥照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许程已经迎上去,手臂占有性地环住沈清的腰。沈清明显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推开。顾北眯起眼睛——许程低头对沈清耳语的姿态太过亲密,不像父子,倒像......

“发现了?”许桉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哥可比你贪心多了。他不仅要你的公司,还要你的Omega。”

顾北猛地转头:“什么意思?“

许桉笑而不答,拉着他走向下一桌宾客。顾北回头,正好看见许程的手滑到沈清臀部的画面,而他的岳父只是低着头,耳尖通红。

一股暴怒席卷而来。顾北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泄,引得附近几个Omega不适地皱眉。许程感应到什么,抬头与他对视,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

“控制一下。“许桉拍拍他的胸口,“好戏才刚开始呢。“

深夜,顾北被灌了不少酒,但神智异常清醒。他站在新房阳台上,盯着主宅沈清卧室的窗户。灯还亮着,窗帘上映出两个身影。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想知道你岳父现在在经历什么吗?」

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顾北点开后瞳孔骤缩——画面里,沈清被压在床上,许程从背后进入他,同时咬着他的腺体。沈清脸上满是泪痕,嘴唇开合似乎在求饶,但视频没有声音。

「这只是开始」对方又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公司后巷见。别告诉桉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北攥紧手机,指节发白。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最初只是被沈清温柔怯懦的气质吸引,后来沉迷于那种背德的快感......但现在,他的岳父正被另一个Alpha侵犯,而那个Alpha还是沈清的亲生儿子。

主宅的灯熄灭了。顾北一拳砸在栏杆上,转身进屋。许桉已经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袍靠在床头看书。

“不洗澡就上床?”他头也不抬地问。

顾北直接扯开领带:“你早就知道许程对沈清有想法?”

许桉翻了一页书:“比你想象中早得多。“他终于抬头,眼神冰冷,“我哥从分化那天起就觊觎父亲了。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和你结婚?因为他想独占父亲啊。”

顾北如坠冰窟:“你们许家......”

“很扭曲?”许桉合上书,“欢迎加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现在,履行你作为丈夫的义务吧。毕竟。“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主宅方向:“今晚有人替你满足父亲了呢。”

顾北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最可怕的是,他明知道是陷阱,却仍无法控制对沈清的渴望。

与此同时,主宅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蜷缩在被子下,身体还在轻微发抖。许程从浴室出来,腰间只围了条毛巾,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他坐到床边,伸手抚摸沈清露出的后颈。

“疼吗?”他轻声问,手指划过自己留下的咬痕。

沈清往里缩了缩,声音嘶哑:“求你...别再这样了...”

“可您明明有感觉。”许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感觉得到,您在我身下颤抖的样子......比在顾北身下更美。”

沈清猛地转身,一巴掌甩在许程脸上:“畜生!我是你父亲!”

许程舔了舔嘴角,不怒反笑:“那又怎样?”他一把扣住沈清的手腕,“您以为顾北就比我高尚?他可是在您小儿子的婚礼上!”

沈清脸色煞白,眼泪再次涌出。许程缓和了语气,松开手:“睡吧,明天还要处理公司的事。”他起身走向门口,“对了,我约了顾北明天见面。您猜,我会告诉他什么?”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沈清抱紧自己,腺体处的双重标记灼烧般疼痛。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顾北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显示在屏幕上:「我想见您。」

沈清颤抖着打字回复:「救我。」

发送后他立刻后悔了,急忙撤回。但三秒后,顾北的回复已经弹出:「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宅大厅。

水晶吊灯的光像是碎钻般倾泻而下,沈清站在宴会厅中央,雪白的礼服裙摆铺开如月光流淌,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瓷白,像是易碎的珍贵瓷器。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色嫣红如初绽的玫瑰,却因为紧张而轻轻抿着。

许程站在他左侧,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

其实许程生得极好看,轮廓深邃如刀刻,眉骨高而凌厉,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眸色深沉如墨,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此刻,他低头凝视着父亲,嗓音低沉而危险:“如果让你在我和顾北之间二选一,你到底会选谁?”

他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肌肤,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Alpha的信息素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北也已经赶来,站在他右侧,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

他的眸子如寒潭般深邃,薄唇微抿,带着几分隐忍的克制。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别怕,选你想选的。”

沈清的心脏剧烈跳动,指尖微微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自己无论选谁,都会彻底得罪另一个。许程和顾北,都是他无法轻易割舍的。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笔记本屏幕上。

直播弹幕正在疯狂刷屏。

[啊啊啊好美!这破碎感绝了!]

[右边那个好温柔,我要是男主受,直接扑过去!]

[选左边!豪门霸总才是归宿!]

[选右边!]

……

疯狂的弹幕中,掺杂着零星几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这个短剧怎么是空降啊?之前也没有预告啊]

[只有我觉得这三个演员气质真的有点像现实中的豪门吗?]

[可能谁家少爷又挤进娱乐圈了呗]

许桉点开弹幕,打上几个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去搜许桉、顾北,婚礼]

沈清的唇微微颤抖,最终,他缓缓睁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选……”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许宴站在门口,西装笔挺,面容冷峻,目光如刃般扫过全场,却并没有再往前走半步,只是克制着说道:“滚出来!”

全场瞬间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桉握着笔记本的手也一抖,但是在发现弹幕已经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后,他勾了勾唇。

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靠,这他爹的不是短剧,是直播吧?]

[大家快去搜顾北,许桉,婚礼!这个男主受现实中居然是右边攻的岳父!]

[顾氏集团,许氏集团啊!]

弹幕正汹涌,一片诧异之声时,直播猛地被掐断。

“啪!”

许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地上,满地碎片,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只有顾北目光悔恨的看向许桉,虽然他心中爱着沈清,但不得不说,他对许桉也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在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背叛之举,居然被现场直播。

虽然事情已经被压了下来,但圈内的人消息灵通,许桉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试图道歉:“对不起……”

话音未落。

许宴却将目光转向了许桉,眼神阴沉沉的,问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许桉也看向这个父亲,淡淡的反问道:“被背叛的人是我,难道应该被质问的人还是我吗?”

“你哥哥不懂事,沈清也没长什么脑子,你不一样,从小你就会看账本,会做生意,我不信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无所知?”许宴将矛头指向小儿子。

许桉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目光玩味地看着许宴,问道:“我聪明,我懂事,所以我就活该让着别人,活该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父亲,您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许宴立刻打断了他,沉声道:“都是一个家族的,守望相助本来就是本分,谈什么公不公平?”

“都是一个家族的,为什么我就入赘出去,哥哥就可以当继承人!?”

许桉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哥哥许程,厉声质问道:“就因为他是A,我是O吗?”

“那你就陷害他,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许宴也站了起来,愤怒地问道,与小儿子针锋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陷害?

顾北不可置信的看向许桉,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许程和沈清也同样如此。

许桉注意到三个人投过来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依然只是注视着父亲许宴,冷冷说道:“陷害?这话就有点过了吧,我只不过是在燃烧的柴火上添了一把火,如果他们三个人之间没什么的话,我又能做什么?”

许宴凝视着这个小儿子,缓缓道:“你能做的可不少,那场直播不就是你放出去的?”

此话一出。

三个人哗然。

许桉不等谁先开口,便重新坐了下去,语气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我一分化,就因为O的身份落后了A一步,那我不会认命,我会想办法把我应得的都夺回来。”

他一摊手,无畏无惧地望着父亲许宴,说道:“就像现在这样。”

顾北终于明白过来,他和许程、沈清三个人现在名声尽毁,许宴不可能再让大儿子当继承人了,而小儿子本来就更聪明,现在顺势把唯一清白的许桉推出去当继承人,说不定还能博个同情牌,毕竟他是被丈夫和父亲双双背叛。

而这就是许桉想要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权势,牺牲自己的亲人,和我?”顾北看着许桉,不可置信地问道。

许桉也看向他,不冷不淡地说道:“只是为了我生来就该有的继承权而已。”

沈清无力地瘫坐在地,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现在因为他,成了家族的弃子,而他以为能够安安分分入赘给顾北的小儿子,居然也如此地功于心计,甚至不惜陷害身边人。

“你对得起他吗?”许宴指着沈清,语气愤怒的质问许桉。

而对于沈清的背叛,他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

沈清勾了勾唇,直接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您看得起他吗?”

“父亲,其实这一切都是您教我的,您作为A,根本就看不起O,什么贤夫良父,能换来百分之一的股份吗,我从小您就夸我聪明,我既然聪明,我怎么会看不出来A和O之间的区别?”

“我很尊敬您,所以就算我不择手段,我也要过上和您一样的生活。”

“而不是把我自己的人生,当成培养另一个A没有后顾之忧地开花的花肥,只因为我是一个O。”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清晏又一次毒发了。

萧沉端着药碗冲进内室时,看见他的师傅正蜷在青玉榻上发抖。三更天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将那人单薄的身影切成碎片。案上烛火被风带得摇晃,照得满墙药柜影子如同鬼魅张牙舞爪。

“师傅!”萧沉跪在榻前,药碗在青砖上磕出清脆声响。他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及白清晏肩头就冻得一颤——那袭素白中衣上已经凝了层薄霜。

白清晏缓缓转过脸来。

饶是每月都要见这场面,萧沉仍是呼吸一滞。寒玉骨的毒每发作一次,他师傅的容貌就愈发惊心动魄。此刻那张脸上覆着细碎冰晶,眉梢眼角都泛着珠光,唇色却艳得像是雪地里碾碎了的朱砂。散落的黑发间隐约可见耳垂上一粒红痣,像落在白绢上的血珠。

“阿沉。”白清晏开口时呼出白雾,声音轻得如同雪落,“这次不必熬药了。”

萧沉猛地抓住他手腕:“别说胡话!“触手肌肤寒凉如玉石,他下意识将那只手贴在自己滚烫的颈侧,“您教过我的,寒玉骨虽无解,但用火灵芝配......”

“没用的。”

白清晏忽然笑了。这一笑让他眼角那颗泪痣活了过来,霜雪般的面容顿时显出几分妖异的美,“为师撑不过今晚了。”

窗外竹影婆娑,一片竹叶飘进来,落在白清晏锁骨处。萧沉看着那片青翠在雪白肌肤上颤动,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十八岁被白清晏从乱葬岗捡回来,如今六年过去,早已不是懵懂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心思,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生根发芽,长成带刺的藤蔓,每每扎得他鲜血淋漓。

“您若死了,我立刻随您去。”萧沉声音沙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中皓腕。那里凝着朵霜花,正在他体温下慢慢融化。

白清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点点猩红溅在衣襟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萧沉慌忙去擦,指尖却被他一把抓住。

“傻徒弟。”白清晏喘息着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可知、咳咳,为师这些年,有多难熬?”

萧沉僵住了。隔着冰冷衣衫,他能感觉到掌心下微弱的心跳。

更让他震惊的是白清晏的眼神——那双向来清冷的凤眼里,此刻竟含着水光,眼尾泛着薄红,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裂开缝隙。

“每次毒发,你抱着我。”白清晏声音越来越轻,“我都想让你再近些。”

萧沉脑中轰然作响。

他日夜肖想的人此刻就躺在眼前,衣襟散乱,霜雪为骨玉为肌,眼角含着将落未落的泪。

那些克制的、隐忍的、龌龊的心思突然决了堤,他俯身时打翻了烛台。

黑暗里他碰到两片冰冷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萧沉在唇齿间呢喃,手指插入对方发间。

白清晏的发丝凉得像水,带着淡淡的药香。他感觉怀里的人在发抖,不知是毒发还是情动。

白清晏突然推开他,喘息着解开衣带:“看清楚了,阿沉。“素白中衣滑落,露出莹润如玉的胸膛,只是心口处泛着诡异的青蓝,“寒毒...已入心脉...”

萧沉瞳孔骤缩。他见过无数中毒之人,却从未见过这般凄艳的景象——霜色肌肤下蜿蜒着青蓝脉络,如同冰裂纹的瓷器,美得惊心动魄又岌岌可危。

“碰我。”白清晏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趁我还、有知觉。”

指尖下的肌肤凉得刺骨,萧沉却觉得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抚过那些青蓝纹路,每一寸触碰都带着虔诚的痛楚。白清晏仰起脖颈,喉结在月光下划出脆弱弧度。

“您骗我!“萧沉突然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哽咽,“明明说过师徒不可。“

白清晏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气音:“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他冰凉的手指抚上萧沉脸颊,“为师只后悔没早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沉的手掌贴在那片冰凉的肌肤上,指尖下的青蓝脉络如寒潭暗涌,随白清晏微弱的呼吸起伏。月光斜照,映得他师傅心口那抹毒纹愈发妖异,似冰裂的瓷,又似雪地里蜿蜒的毒蛇,美得令人心惊。

“师傅……”萧沉嗓音低哑,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寸寸霜冷的肌理,每一下触碰都似在抚过易碎的琉璃。白清晏仰颈闭目,长睫凝着细碎冰晶,在月色下折出细弱的光,如濒死的蝶颤翅。

萧沉俯身,唇瓣贴上他颈侧,温热气息呵化薄霜,水痕蜿蜒而下,似泪。白清晏蓦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似痛似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榻上散落的衣袍。

“冷么?”萧沉低声问,却不等他答,已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胸膛紧贴,似要将一身滚烫的血都渡给他。白清晏身形单薄,被他这样拥着,几乎陷进他骨血里,素白中衣半敞,露出大片玉色肌肤,其上青纹蔓延,如寒梅枝桠横斜。

“傻徒弟。”白清晏轻笑,气息微弱,却偏在此刻抬眸看他。那双凤眼向来清冷如霜,此刻却盈着薄雾,眼尾洇开一抹艳色,似雪地里碾碎的胭脂。他指尖微动,轻轻描过萧沉眉骨,低喃:“这般看着我,倒像……”

话音未落,萧沉已低头吻住他。不同于先前的试探,这一次唇齿交缠,带着近乎绝望的炽烈。白清晏的唇冰凉柔软,似含了雪,萧沉却觉自己如坠火海,每一寸呼吸都灼痛难忍。

窗外竹影婆娑,夜风穿堂而过,案上残烛终于熄灭。

黑暗中,白清晏的手指缓缓插入萧沉发间,指节微曲,似想推开,又似想将他按得更深。萧沉察觉他指尖颤抖,稍稍退开,却见怀中人唇角溢出一线猩红,衬着霜白肤色,刺目至极。

“师傅!”萧沉瞳孔骤缩,指腹急急擦去那抹血色,却越擦越艳,如雪地红梅,点点绽开。

白清晏却浑不在意,只微微仰首,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低声道:“阿沉,抱紧些……”

萧沉手臂收紧,几乎要将他揉入骨血。白清晏身上寒意侵人,可萧沉却觉得,自己拥住的不是一具将死之躯,而是深冬里最后一捧雪——明知留不住,却偏要握到融化殆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准你死。”萧沉嗓音嘶哑,字字如刀刻入骨髓,“你若敢……我便追到阎罗殿,将你抢回来。”

白清晏闻言低笑,笑声轻得似雪落无声。他微微偏头,唇瓣擦过萧沉耳际,气息如冰:“痴儿。”

夜更深了,霜色渐浓。榻上两人交颈相拥,如两株纠缠的梅,一株浴火,一株覆雪。

萧沉跪在药炉前,十指俱裂。

火灵芝在炉中熬成赤浆,映得他眼底猩红。三昼夜不眠,他鬓角已凝了薄霜,唇上裂开细纹,血珠渗出,又被他不耐地拭去。

“阿沉……”

白清晏的声音自内室飘来,轻如雪落竹梢。萧沉手一颤,药勺磕在炉沿,溅起几点滚烫,灼在腕上,他却浑然不觉。

内室里,青玉榻上的人半倚着,墨发披散,衬得一张脸愈发苍白如瓷。寒毒侵蚀之下,他眉睫凝霜,唇色却诡艳,似雪地里碾碎了的胭脂。见萧沉进来,他微微抬眼,长睫上细碎冰晶簌簌而落。

“别熬了。”白清晏轻笑,指尖点了点心口,“这里,已经冻透了。”

萧沉不语,只将药碗抵到他唇边。药汁浓黑,映着白清晏淡色的唇,像墨染雪宣。他低头啜饮,喉结滚动,一滴药汁自唇角滑落,萧沉下意识伸手去擦,指腹蹭过那抹艳色,竟比火灵芝还烫。

白清晏忽然捉住他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手冷得像冰雕,却死死扣着他,青蓝脉络在霜白肌肤下蜿蜒,妖异如咒纹。

“你救不了我。”他喘息着,呵出白雾,“但你可以、让我最后暖一回。”

烛火倏地灭了。

月光漫进来,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如纠缠的竹影。

萧沉俯身,唇贴上白清晏颈侧,那里凝着一朵霜花,正在他滚烫的呼吸下缓缓融化。

“师傅……”他嗓音低哑,手指插入对方发间。白清晏的发丝凉如水缎,带着苦药香,缠了他满手。

白清晏仰颈而笑,眼尾薄红浸透,那颗泪痣活过来似的,随喘息轻颤。

他衣襟早已散乱,露出心口大片青蓝脉络,如冰裂的瓷,美得惊心,也脆弱得惊心。

萧沉指尖抚过那些纹路,每触一寸,白清晏便轻颤一下,似痛似愉。

“疼吗?”他问。

白清晏摇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点点猩红溅在萧沉衣上,如雪地红梅骤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喘息着,将徒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不疼了。”

掌心下,心跳微弱如将熄的烛。

萧沉忽然发了狠,将人死死搂进怀里。他体温炽热,白清晏却冷得像块寒玉,两人肌肤相贴处,白雾氤氲,恍若交融。

“你骗我。”萧沉咬着他耳垂那粒红痣,声音哽咽,“明明说过师徒不可逾矩。”

白清晏低笑,冰凉的手指抚上他脸颊:“将死之人,不在乎规矩。”

窗外风雪骤急,一片竹叶被吹进来,落在白清晏锁骨处。萧沉低头,唇瓣擦过那片青翠,尝到了雪与血的味道。

五更梆子响时,白清晏已经说不出话了。

寒毒攻心,他浑身覆满细碎冰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宛如一尊琉璃像。唯有眼角那颗泪痣还艳着,像滴永远不干的血。

萧沉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揉搓他僵硬的手指。

“您冷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声音大些,怀里的人就会碎掉。

白清晏眨了眨眼,长睫上霜雪簌簌。他努力张口,却只呼出一缕白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沉忽然懂了。

他解了衣袍,将人紧紧裹住。两颗心跳在冰与火之间挣扎,一急一缓,渐渐趋同。

案上残烛终于燃尽,最后一滴蜡泪凝固成血珠状。

黑暗中,白清晏的手指动了动,极轻地勾住了萧沉的衣带。

——这是他最后的力气。

萧沉抱着白清晏的尸身走进竹林时,霜气正浓。怀中人轻得可怕,仿佛一具冰雕的空壳,唯有那袭染血的白衣还裹着几分旧日温度。

他走得极慢,生怕颠碎了什么,可白清晏垂落的袖口仍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一片将落未落的雪。

竹林深处的新土犹带潮气。萧沉跪在坟前,十指插入冻土,硬生生刨出方寸之地。指甲翻裂了,血混着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挖着,直到指尖触到某块尖锐的碎石,才猛地一颤——多像那年乱葬岗里,白清晏向他伸来的手,也是这般冷,这般不容拒绝。

“师傅……”他哑声唤道,将白清晏小心放入土穴。月光斜照下来,那张脸仍是玉一般的白,眉梢凝着细霜,唇角却似噙着笑。

萧沉忽然发了疯似的去擦他脸上的冰晶,可刚触及,指腹便粘下一层皮肉——寒毒蚀骨,连遗体都留不住。

他僵住了,喉间滚出几声困兽般的呜咽,最终只是脱下外袍,仔细裹住白清晏的头脸。“您素来爱洁。”话音未落,一滴热泪砸在尸身心口,融开小小一圈冰痕,露出底下青蓝色的脉络——像极了他们最后一夜,他指尖抚过的那些裂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填土时,萧沉的手抖得厉害。一捧土盖住白衣,再一捧掩去腰间的玉带钩。

当月光彻底被黄土隔绝时,他突然扑到坟上,侧耳贴着冰冷的新土,仿佛还能听见底下细微的动静。

可回应他的只有穿林而过的风声,簌簌地,像谁在叹息。

寅时三刻,雪又落了。

萧沉蜷在坟茔旁,怀中紧抱着一只药囊——里头装着干枯的火灵芝,还有白清晏最后一夜被扯落的发带。

雪粒渐渐覆满他的肩头,远远望去,竟似坟边又立了座雪雕。

“您说过,寒玉骨毒发时,您最怕独处。”他摩挲着粗陋的木碑,指尖在“白清晏”三字上反复描画,“现在呢?还冷吗?”

竹影婆娑,一片积雪从枝头坠落,正落在碑顶。萧沉伸手去拂,却摸到满掌湿润——原来不是雪,是自己不知何时淌下的泪。

萧沉跪在灵前,盯着那盏长明灯。火苗幽微,在寒夜里颤颤巍巍地亮着,像谁不肯咽下的一口气。

“您总说我毛手毛脚……”他伸手去挑灯芯,指尖却猛地一缩——火光摇曳间,他分明看见白清晏的影子映在素帐上,仍是端坐如松,长发未束,正低头翻着一卷医书。

“师傅?!”他踉跄扑去,帐幔却空空荡荡,只有冷风穿堂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花“啪”地爆响,溅在他手背上,烫出一粒红痕。

萧沉梦见白清晏站在廊下看雪。月白中衣,赤足踏在青砖上,脚踝凝着霜,却浑然不觉。

“阿沉。”那人回头,眉目如画,“火灵芝……其实我早试过。”

他想冲过去,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清晏的衣袖渐次结冰,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脖颈。

惊醒时,窗外真有断竹之声。他赤脚奔出,只见一截翠竹被积雪压弯,正一下下敲打着窗棂——像极了过去六年,师傅执戒尺轻叩他掌心。

灵堂的药味越来越浓。萧沉知道,那是自己连日煎煮的避寒汤——明知无用,却停不下手。

雾气氤氲中,忽有人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苦。”

那声音太熟悉,他几乎要回头,却死死咬住牙。白清晏生前最恨他这副沉溺幻象的痴态。

药罐沸了,咕嘟咕嘟吞没了那声叹息。

长明灯终于油尽。最后一缕青烟升起时,萧沉看见白清晏立在供桌前,指尖沾了香灰,正往他眉心点来。

“闭眼。”那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顺从地合目,额上一凉。再睁眼时,案上供果完好如初,唯有三炷香齐齐折断,香头红如泣血。

门外忽有风雪卷进,吹得纸钱漫天飞舞。一片落在唇上,萧沉下意识抿住——竟尝到一丝甜腥,像那夜混杂着寒毒的吻。

萧沉在药室翻出一面铜镜。

镜面模糊,积了层薄灰,可当他指尖抚过,却映出一张熟悉的脸——白清晏就站在他身后,眉目如旧,唇角含笑,只是脖颈至锁骨蔓延着青蓝的寒毒纹路,像冰裂的瓷。

“师傅……”萧沉嗓音沙哑,不敢回头,怕惊散这缕幽魂。

镜中人却主动贴近,冰凉的手覆上他握镜的指节,缓缓下移,引着他触碰镜面。铜镜竟如水纹荡漾,他的手指穿透镜面,触到一片细腻的肌肤——是白清晏的腰。

“你瘦了。”幻影叹息,手指滑入他衣襟,掌心寒气刺骨,却让萧沉浑身战栗。他猛地转身,将人抵在药柜上,瓷瓶哗啦倾倒,药香弥漫。

白清晏仰头承受他的吻,唇齿间是冰雪的气息,舌尖却诡异地温热,仿佛寒毒下的血肉仍在燃烧。萧沉的手探入他衣内,掌心下的肌肤寸寸结霜,又在他的体温中融化,水珠顺着腰线滑落,浸湿了彼此的衣袍。

“您疼吗?”他咬住那粒耳垂红痣,哑声问。

白清晏轻笑,抓着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这里……早就不跳了。”

可萧沉偏要证明什么似的,一路吻下去,直到唇贴上那静止的胸膛。舌尖舔舐过青蓝的脉络,咸涩如泪,又腥甜如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骤雨倾盆,雨滴砸在瓦上像无数奔跑的脚步声。

后山寒潭结了薄冰。

萧沉赤身踏入时,潭水漫过腰际,刺得骨头发痛。可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环住他,霜雪般的手臂横在他胸前,指尖戏弄般地刮过他乳尖。

“您……当真阴魂不散。”他闭眼苦笑,却向后靠进那虚无的怀抱。

白清晏的唇贴在他耳畔:“是你不肯放我走。”水波荡漾间,一双腿缠上他的腰,脚踝如玉,却浮着蛛网般的毒纹。萧沉掐着那截腰往深处按,潭水激荡,碎冰撞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最痛时,他咬住白清晏的肩胛,尝到冰雪融化的滋味。而幻影在他耳边喘息,声音支离破碎:“再深些……让我记住这感觉……”

月光穿透水面,照见两具纠缠的身影——一具滚烫如炭,一具苍白如尸。

萧沉盗出了白清晏的尸身。

寒玉骨让遗体不腐,只是眉睫凝霜,像睡在永冬里。他褪去那件素白寿衣时,动作轻柔如对待易碎的琉璃。

“您说过,寒毒发作时……想要我近些。”他俯身舔掉白清晏锁骨上的冰晶,手指滑入腿间。意料之中的冷,可当他进入时,却错觉内里有一丝余温,仿佛灵魂仍未散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尸身不会迎合,但萧沉执拗地动作着,汗水滴落在白清晏胸口,竟让那些青蓝纹路微微发亮,如星河流转。他痴迷地俯看,在每一次顶入时低吼:“睁开眼……看看我……”

突然,尸身的指尖动了一下。

萧沉僵住,却见白清晏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是冰融了。

晨光穿透窗纸时,他抱着尸身蜷缩在灵床上,指尖还扣着对方的手腕。那里本该有脉搏,如今只剩他掐出的淤青,像一场徒劳的占有证明。

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几天后。

萧沉一脚踢开酒坊的门,踉跄跌入满室浑浊的热气里。劣酒、脂粉、汗臭混作一团,熏得他眼眶刺痛。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酒是泪。

“最烈的烧刀子。”他砸下一锭银子,喉结滚动,“要三坛。”

跑堂的赔着笑凑近:“这位爷,咱们新到了西域葡萄酒——”

“听不懂人话?”萧沉猛地攥住对方衣领,酒气喷在他脸上,“我说,烧、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骤然一静。角落里传来几声低笑,有人窃窃私语:“瞧那丧家犬的德行。”

萧沉松开手,仰头灌下第一口酒。火辣的液体滚过喉咙,烧得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多好,这世上总算还有能烫着他的东西。

二更鼓响时,后院传来撕打声。

萧沉本不想管。可那声惨叫太像白清晏毒发时的闷哼,他捏碎酒碗,鬼使神差地循声而去。

月光下,三个壮汉正按着个清瘦少年往墙上撞。那孩子最多十七八岁,苍白脸上糊着血,衣领被扯开大半,露出伶仃的锁骨——右肩一粒红痣,艳得刺眼。

“小贱货!爷花钱是让你摆脸子的?”为首的刀疤脸揪住少年头发,“再躲试试?”

少年突然抬头,黑瞳里淬着冰:“我说了,不接客。”

萧沉瞳孔骤缩。这眼神,太像那个人说“不必熬药了”时的决绝。

酒坛砸碎在刀疤脸后脑时,萧沉自己都愣住了。

血泊里,少年死死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管闲事。”少年抹了把嘴角的血,声音沙哑,“他们明日还会来。”

萧沉蹲下来,酒意混着血腥气往脑门冲:“名字?”

“阿棠。”少年顿了顿,“海棠的棠。”

夜风卷着残酒流过两人之间。萧沉忽然伸手,拇指重重擦过对方肩头红痣——没有寒毒,没有霜花,只有温热的、活人的皮肤。

他嗤笑一声,甩开少年:“滚吧。”

可转身时,袖口却被拽住。阿棠仰着脸,月光在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你手在流血。”

萧沉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旧伤又裂开了。血顺着掌纹淌下,蜿蜒如那夜白清晏心口的青蓝脉络。

烛火幽微,映出一张相似的脸。

萧沉捏着阿棠的下巴,指腹蹭过他眼角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太像了——像到让他胸口发疼。只是白清晏的泪痣生在左眼尾,如一滴将落未落的墨;而阿棠的痣偏右些,颜色更淡,像被水洇开的茶渍。

“别动。”他哑声命令,拇指重重碾过那颗小痣,仿佛这样就能揉出血色,让这张脸更肖似记忆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棠吃痛,却未挣扎。他仰着脸,睫毛在烛光下簌簌颤动,投下的阴影恰如白清晏毒发时轻颤的羽睫。萧沉呼吸一滞,猛地将人拽近——

太近了。近到能数清他眼里的血丝,近到能闻见他发间劣质头油的味道。

不是雪松香。不是药苦气。

萧沉骤然松开手,踉跄后退。酒坛被踢翻,浊酒泼湿了阿棠半幅衣摆,那孩子却忽然笑了:“爷在找谁?”他慢条斯理扯开衣带,露出大片雪白胸膛,“我不像么?”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得他肌肤莹润如瓷。锁骨凹陷处还凝着方才未擦净的血珠,红得惊心动魄——像极了白清晏咳在衣襟上的那抹艳色。

三更天,镜前梳发。

萧沉攥着犀角梳,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梳齿。阿棠跪坐在铜镜前,黑发如瀑垂落,发尾扫过萧沉手背,微痒。

“师傅的头发……要挽道髻。”他魔怔般低语,手指插入阿棠发间。太软了,不像白清晏常年浸染药香的发丝,总带着几分冷硬的韧。

阿棠乖顺地任他摆弄,却在萧沉绾发时突然仰头:“您师傅……也这样碰您么?”

铜镜里映出两张脸。一张醉眼猩红,一张清艳带笑。萧沉手一抖,玉簪“当啷”落地——阿棠竟不知何时将衣领扯到肩下,右肩红痣正对着镜面,宛若朱砂点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里……”阿棠指尖抚过自己锁骨,“也有痣么?”

萧沉猛地掐住他后颈将人按在镜前。铜镜冰凉,阿棠的喘息喷在镜面,雾了又散。

“闭嘴。”萧沉俯身咬住他肩头红痣,直到唇齿间漫开铁锈味。阿棠在发抖,可镜中那张脸却笑着,笑出两汪梨涡——白清晏从不这样笑。

五更鼓响,幻灭时分。

晨光刺破窗纸时,萧沉才看清枕边人真容。阿棠睡相稚气,唇珠微翘,哪有半分白清晏的薄情相?唯有右肩结痂的牙印还渗着血丝,红得刺目。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阿棠却突然睁眼。

“爷。”少年嗓音带着初醒的黏腻,却故意学了三分清冷调子,“要梳头么?”

太拙劣的模仿。萧沉却红了眼眶。

他粗暴地将人拽起,抓过妆台上的螺子黛,狠狠描画阿棠的眉——白清晏的眉形如远山,尾端总要飞入鬓角。可阿棠的眉生得弯,怎么画都透着媚气。

黛粉簌簌落下,混着阿棠吃痛的吸气声。萧沉突然扔了笔,一拳砸在妆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

碎镜映出无数个阿棠惊惶的脸,无数个萧沉扭曲的倒影。少年赤足踏过镜片,足底沁出血珠,却在门口回头:

“明夜……我还来。”

阿棠跪在铜镜前,指尖蘸着胭脂,细细描摹自己的唇。

萧沉喜欢薄唇,冷而淡,像白清晏那样。可阿棠的唇天生饱满,唇珠微翘,笑起来时甜得近乎轻浮。他抿了抿,将艳色压得浅些,又用指尖抹去唇角多余的胭脂,试图让唇线显得更锋利、更凉薄。

“这样……像他了吗?”

镜中人眉眼如画,却终究不是那个人。

他低头,看向自己右肩的红痣——萧沉昨夜又咬破了这里,在旧伤上覆新伤,仿佛这样就能让这颗痣的颜色更艳些,更像记忆里的那一点朱砂。

阿棠轻轻抚过齿痕,忽然笑了。

“萧沉。”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呢喃,声音甜腻如蜜,眼底却淬着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既把我当替身……那我便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萧沉又一次推开了他。

那夜雨大,阿棠披着薄纱闯进萧沉的书房,衣料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腰肢。他故意将发梢的水珠甩在萧沉案前的宣纸上,墨迹晕开,像极了泪痕。

“爷……”他伏在案边,仰着脸,眼尾泛红,“我冷。”

萧沉抬眸,目光却像是透过他,看向某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滚出去。”

阿棠的笑僵在脸上。

他缓缓直起身,湿发黏在颈侧,衬得肌肤如雪。他伸手,指尖轻轻划过萧沉的下颌,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您到底……要透过我看谁?”

萧沉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不配提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棠疼得发抖,却笑得更艳。

“可您现在……只能看着我。”

萧沉一身武艺,入了兵营后,轻而易举掌握了部分兵权,而本来身份卑贱的阿棠,也开始仗他的势,频繁出入权贵的宴席。

他穿最艳的衣裳,戴最亮的珠玉,眼尾描着金粉,笑起来时,连最冷硬的将军都会多看他两眼。

“阿棠公子,今夜可愿陪本侯饮酒?”

他倚在侯爷怀里,指尖绕着对方的玉带钩,眼波流转间,却瞥向角落里的萧沉——那人正死死盯着他,眸色阴沉如墨。

阿棠轻笑,仰头饮尽杯中酒,唇瓣沾了酒液,艳得惊心。

“侯爷。”他软声呢喃,目光却仍锁着萧沉,

“您可比某些人……识趣多了。”

“我要萧沉的军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棠斜倚在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那是他从某位将军那儿骗来的信物。

对面的黑衣人低声汇报:“萧沉近日频繁出入军营,似在整顿。”

阿棠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他忙吧。”他懒懒抬手,将扳指丢进香炉,白玉瞬间被炭火吞没。

“等他孤立无援时……自然会来求我。”

阿棠对镜梳妆,将眉画得极淡,唇色却染得极艳。

他摘下发簪,任由青丝垂落,再缓缓将衣领扯至肩下——那颗红痣在烛光下如血般刺目。

“萧沉……”他抚过自己的锁骨,低声轻笑。

菱花镜里映出一截雪色腰肢,阿棠懒懒系着胭脂红的纱衣,两根细带子堪堪挂在手肘,露出大片脊背——蝴蝶骨伶仃地凸起,像要破皮而出的刃。

他故意将衣料浸了玫瑰露,走动时黏在腿根,透出里头更艳的朱砂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大人昨夜又去军营了?”他蘸着银簪子挑亮灯芯,火光“噼啪“炸开,照亮颈侧未消的指痕,“可惜了…这般好的月色。”铜镜右下角搁着张拜帖,鎏金纹样赫然是当朝三皇子的私印。

宴席间阿棠赤足踏过波斯毯,金铃缀在脚踝,每走一步都漾出细碎声响。

孔雀翎织就的外袍大敞着,里头素纱中衣只系了腰间一根绳,稍一动作便泄出半边肩膀——那颗红痣被特意用金粉描了边,烛火一照竟像烧起来的火星子。

“棠公子这舞…当真妙极。”三皇子酒盏斜倾,琥珀光泼在他足尖,“只是这腰束得未免太狠。”玉似的手指突然横过来,替他松开寸许束带,阿棠顺势跌进对方怀里,后腰却绷出惊心动魄的弧:“殿下可知前朝有种毒,名唤,缠腰红,?”

他喘着笑,指尖划过自己凹陷的腰窝,“美人束紧它起舞,至死方休。”

萧沉踹开门时,正撞见阿棠伏在案上研墨。素白单衣被雨淋透,后腰处衣料紧贴着凹陷的曲线,宛如一柄出鞘的软剑。

听得动静也不回头,只将蘸饱墨的笔尖往自己腰上画——淋漓一笔从脊梁滑到腰窝,墨色晕开在湿衣上,像条妖异的黑蛇盘踞雪原。

“大人来得巧。”他反手将笔递来,腕骨伶仃得能盛住月光,“替我画完这枝折腰海棠?”衣带忽地散开,露出腰间未愈的鞭伤,结痂处还凝着血珠。萧沉呼吸骤乱,却见他笑着舔去血渍:“三皇子府上的新玩法…大人要不要也试试?”

三皇子府的暖阁里,阿棠被按在描金榻上束腰。

茜红纱带一寸寸勒进皮肉,他仰着颈子喘息,腰肢被迫折出惊心动魄的弯弧,像一株被人强行拗断的海棠。侍从还在收紧束带,他疼得指尖发颤,却咬唇轻笑:“再紧些……殿下不是最爱看人折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皇子捏着他下巴迫他转头,铜镜里映出妖异画面——雪白腰肢被勒得不足一握,两侧浮起淤紫,偏偏束带尾端缀着金铃,稍一动便叮咚乱响。

“萧沉若见你这般模样。”三皇子指尖划过他腰窝,“你说他那张冷脸,可会裂条缝?”

阿棠眼波横流,足尖却故意踢翻案上香炉。香灰泼了满榻,他趁机翻身滚落,束带倏然崩断,金铃铛啷啷滚到门边——

正撞上萧沉黑云压城般的眼神。

萧沉一把将他拖进暗室。

阿棠后背撞上博古架,瓷瓶哗啦啦碎了一地。他吃痛蜷缩,衣领早被扯散,露出大片胸膛——那颗红痣旁多了三皇子咬出的牙印,新鲜得还渗着血丝。

“下贱。”萧沉掐着他脖子冷笑,“如今连腰都肯让人束了?”

阿棠突然笑出声。他抓住萧沉的手按在自己腰间,那里还留着深红的勒痕:“大人亲自量量……”喘息着凑近耳畔,“比您师傅的腰,细几分?”

萧沉瞳孔骤缩,猛地将他反压在案上。

砚台打翻,墨汁浸透阿棠散开的衣袍。他挣扎间衣襟大敞,腰臀线条在墨色中时隐时现,宛如一幅被恶意涂污的仕女图。萧沉扯下自己玉带捆住他手腕时,他突然仰头咬住对方喉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清楚了……”血珠从齿间溢出,“我是阿棠,不是白清晏!”

更漏将尽时,阿棠独自对镜梳发。

铜镜裂了条缝,将他面容割成两半——左半边还残留着胭脂,右半边却浮着掌痕。他慢条斯理蘸着药膏涂抹腰间淤青,忽然从妆奁底层抽出柄匕首。

“三皇子要萧家军布防图。”刀尖挑开腰间束带,露出里头暗袋藏的密信。

他赌从龙之功。

却低估了帝王的翻脸无情。

三皇子登基那日,阿棠被锁在龙床金柱上。

新帝用玉钩挑开他早已残破的纱衣,指尖摩挲着他腰间未愈的勒痕,低笑:“萧沉昨日劫了军机处的密函,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

阿棠仰头望着殿顶盘旋的金龙,喉间铁锈味翻涌。他的手腕被玄铁链磨出血痕,脚踝金铃早被扯落,只剩一圈青紫。可当新帝掐着他下巴逼他开口时,他却笑了:“陛下不如把我吊在城楼上,看看他敢不敢来?”

话音未落,一根金针刺入他腰侧——那是西域进贡的“缠心丝”,入体后随血脉游走,疼如凌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棠疼得蜷缩,却咬破舌尖将血咽下。

“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白月光,是怎么被我毁掉的。”

萧沉杀进寝殿时,阿棠正被按在龙纹御座上灌毒酒。

琉璃盏碎了一地,阿棠的唇角溢出血线,衬得脸色惨白如纸。可当他抬眼看见提剑而来的萧沉时,竟低低笑出声:“真慢。”

新帝的禁军如潮水涌上,萧沉一剑贯穿御前统领的咽喉,血溅在阿棠裸露的肩头——那颗红痣被血染得愈发妖艳。

“走!”萧沉斩断铁链,将人拽上马背。阿棠浑身滚烫,显然是毒发了,却死死搂住萧沉的腰,指尖抠进他腹部的伤口:“萧大人,这是要带我亡命天涯?”

马蹄踏碎宫灯,火光照亮阿棠嘴角不断溢出的血。

悬崖边,追兵的箭矢如暴雨倾泻。

萧沉肩头中箭,却仍紧攥缰绳。阿棠的脸贴在他后心,呼吸越来越弱:“萧沉,你回头看看我。”

风声凄厉,萧沉在颠簸中侧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棠的瞳孔已开始涣散,唇色却艳得惊人。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柄镶着龙纹的匕首正是当初新帝赐他自尽的那把,狠狠刺入萧沉心窝!

“你永远,别想回到白清晏身边。”

马匹惊嘶,两人一同坠下悬崖。

萧沉在失重中死死扣住阿棠的腰,却见他笑得解脱:“你知道吗,那杯毒酒,我根本没咽下去。”他抚上萧沉染血的脸,“我含在舌尖,就等着吻你时,渡给你。”

崖底是湍急的寒江。

他们坠入水中的刹那,阿棠用最后力气缠住萧沉的四肢。毒酒从相贴的唇齿间渡入,萧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恍惚间,他看见阿棠腰间浮出诡异的红纹,正是当初他亲手用墨画下的“折腰海棠”。如今被血浸透,当真成了索命的咒。

江水吞没两人时,阿棠贴着萧沉耳畔呢喃:

“黄泉路上,你只能看着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永和十三年的腊月,长安城落了今冬第一场大雪。

裴玉瑾从宫中议事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八人抬的紫檀官轿在相府门前稳稳落下,轿帘掀起时,一阵裹着雪粒的寒风迎面扑来。他下意识地拢了拢狐裘大氅,白玉般的指节在银灰色风毛间若隐若现。

“相爷小心脚下。”管家裴安忙撑开油纸伞,却见主子突然驻足。

相府朱漆大门前的石狮旁,蜷缩着一团灰扑扑的影子。待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破旧的单衣上覆着层薄雪,像只被遗弃的幼兽。

那孩子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裴玉瑾呼吸微微一滞。

——好一双眼睛。

黑白分明得惊人,眼尾却天然带着抹嫣红,像是有人用朱砂笔精心勾勒过。此刻这双眼里盛着将熄未熄的火光,倔强地望过来时,竟让见惯风月的当朝丞相心头一颤。

“哪来的乞儿?”裴安正要呵斥,却被自家主子抬手制止。

裴玉瑾解下大氅蹲下身,玄色官服下摆浸在雪水里也浑不在意。他伸手拂去孩子发间的积雪,露出张冻得发青的小脸。纵使满面尘灰,也掩不住那精雕细琢般的五官。

“叫什么名字?”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孩子抿着唇不答,目光却落在他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上。裴玉瑾顺着那视线低头,发现孩子攥紧的拳头里露出半截红绳——竟是与自己玉佩如出一辙的络子打法。

雪越下越大,一片雪花落在孩子颤抖的睫毛上。裴玉瑾忽然将人打横抱起,孩子轻得仿佛没有重量,隔着层层锦衣都能摸到嶙峋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热水,再让厨房熬碗姜汤。”他大步往府里走,狐裘大氅严严实实裹住怀中小人,“从今日起,这就是裴府的二公子。”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清明过后的琅琊阁,梨花落得正急。裴玉瑾倚在窗边看文书,忽听得庭院里传来破空之声。他抬眼望去,不由搁下了朱笔。

十八岁的裴明澜正在练剑。

少年身形已抽得修长,一袭月白劲装衬得腰身劲瘦。剑锋过处,带起漫天梨花瓣纷扬如雪。那剑势时而如游龙惊鸿,时而似白鹤亮翅,最后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势时,额间沁出的汗珠正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父亲。”明澜瞥见窗边人影,眉眼瞬间鲜活起来。他随手将长剑抛给侍从,几个起落便跃上台阶。因着练武发热,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如玉的锁骨。

裴玉瑾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取出手帕递去:“说过多少次,练剑也不许解衣带。”

明澜笑嘻嘻地凑近,故意将汗湿的额头往养父肩上蹭:“孩儿知错了。”呼吸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气,混合着梨花的清甜,熏得裴玉瑾耳根发烫。

晚膳后,裴玉瑾在书房处理公务。明澜端着参汤进来时,他正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烛火摇曳间,丞相大人卸了官袍,只着素白中衣,鸦羽般的长发垂落肩头,在宣纸上蜿蜒成墨。

“父亲又头疼了?”明澜放下托盘,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他太阳穴。裴玉瑾猛地睁眼,正对上养子近在咫尺的面容——十年光阴将那双凤眼勾勒得愈发摄人心魄,眼尾的嫣红如今更添三分艳色。

指尖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裴玉瑾却觉得那处皮肤愈发灼热。他欲起身避开,不料明澜突然俯身,唇瓣轻擦过他的耳垂:“父亲身上好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闹!”裴玉瑾拍案而起,广袖带翻了砚台,墨汁泼洒在明澜雪白的衣襟上,宛如一幅写意山水。

裴明澜却不退反进,欺身而上,红着眼角说道:“外面都传言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此话一出。

裴玉瑾的语气顿时软了,眼神闪躲,道:“都是些流言蜚语,你不该在乎这些。”

“那我该在乎什么!”

裴明澜扬声质问,随后凑得更近,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裴玉瑾的脖颈处,看着父亲红透了的耳根,他突然彻底把控不住自己,身子一歪,倒在裴玉瑾怀里。

裴玉瑾一惊,本想推开他,却不妨裴明澜突然带着哭腔,质问道:“我在父亲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若那些外界流言是真的,父亲待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年一时恻隐,造就如今冤孽。

裴玉瑾正犹豫该不该跟裴明澜解释真相,却觉得耳垂一热,竟是被裴明澜用唇瓣含住。

他顿时大惊失色,猛地推开裴明澜,厉声呵斥道:“无论外界有什么流言,你都喊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你将我当成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玉瑾质问完,对上裴明澜的目光,见他竟然真的想回答,立马甩袖而去。

因为他确定——

那个答案,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五月初五,端阳宫宴。

裴玉瑾回府时已近三更。他饮了不少雄黄酒,下车时脚步虚浮,全靠侍从搀扶。刚跨进内院,就见明澜提着灯笼候在廊下,一袭天水碧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还不睡?”裴玉瑾皱眉,酒气随着话语喷洒在少年脸上。

明澜不答话,默默接过侍从手里的活计。他比养父已高出半头,搀扶时几乎将人半搂在怀中。裴玉瑾醉眼朦胧间,只见养子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滑动,颈间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卧房里,明澜伺候着养父更衣净面。当手指触及腰间玉带时,裴玉瑾突然按住他手腕:“我自己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明澜垂眸退开半步,却见养父解带时手指发颤,怎么也解不开那个结。他轻叹一声跪下来,仰头时下颌线绷出优美的弧度:“父亲且坐好。”

裴玉瑾跌坐在床沿,醉眼望去,跪在脚踏上的养子美得不似凡人。烛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色比案上供着的朱砂还要艳上三分。

玉带终于解开,明澜却保持着跪姿没动。他忽然将脸贴在养父膝头,声音闷闷的:“今日席间,听说礼部侍郎要给父亲说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酒醒了大半,指尖无意识地缠住养子一缕散发:“你听错了。”

“父亲...”明澜抬头,眼中情绪浓得化不开,“孩儿已经...”

话未说完,裴玉瑾突然身子一歪倒向床榻。明澜慌忙去扶,却被带着一同倒下。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压在养父身上,唇瓣堪堪擦过对方唇角。

裴玉瑾呼吸一滞。少年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那双总让他想起初见的凤眼里,此刻翻涌着再明显不过的情愫。他该推开他的,可酒意麻痹了四肢,只能眼睁睁看着养子越靠越近——

“相爷!”裴安急促的敲门声惊散了满室旖旎,“宫里急召!”

明澜如梦初醒般弹开,踉跄着退到屏风外。裴玉瑾撑着床榻起身,瞥见铜镜中自己绯红的眼尾,竟与当年雪地里那个孩子如出一辙。

三日后,裴玉瑾从宫中带回一道密旨。

明澜在书房外等了整夜,终于在天光微亮时等到养父归来。裴玉瑾官服未换,眼下挂着两片青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父亲?”明澜上前扶他,却被轻轻推开。

裴玉瑾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纸:“你可知这是何物?”

明澜展开一看,竟是张卖身契,落款处赫然盖着已故镇北将军的私印。他手指发颤,纸页哗啦作响:“这...这不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前那场雪,不是意外。”裴玉瑾声音冷得像冰,“你生父与我政见不合,故意将你弃在我府前。他算准了我见不得孩子受苦...”话到此处突然哽住,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明澜脸色煞白,突然跪下来抱住养父双腿:“即便如此,孩儿对父亲的心意...”

“住口!”裴玉瑾厉声打断,却在对上那双泪眼的瞬间软了语气:“三日后你去北疆大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回京。”

“父亲!”明澜仰起脸,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裴玉瑾的官靴上洇出深色痕迹,“您明明也...”

裴玉瑾别过脸不看他:“裴安,送二公子回房。”

窗外晨曦初露,照在明澜泪湿的脸上,竟比那年雪夜还要苍白几分。裴玉瑾听着脚步声渐远,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太师椅上。案头镇纸下压着半阙新词,墨迹未干:

“十年心事终成劫,不敢言说,偏又难割舍...”

北疆的月亮比长安要冷上三分。

裴明澜按剑立于城楼,银甲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夜风掀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里绣着暗纹的雪白中衣——仍是离京时养父命人准备的那一套。

“少将军,夜露重。”副将捧着貂裘上前,却见年轻的主将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物。

羊脂玉佩在月光下莹润如水,底下缀着的朱红流苏已有些褪色。裴明澜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上“瑾“字刻痕,忽然想起离京那日,养父立在相府朱漆大门前,绛紫官袍被晨风吹得翻飞如蝶,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报——!”哨兵疾奔上城楼,“三十里外发现突厥游骑!”

裴明澜瞬间收起玉佩,眉眼间柔软尽褪。他利落地系紧披风,银甲碰撞声如碎玉:“点三百轻骑,随我出关。”

当夜,北疆军大破突厥游骑。裴明澜一杆银枪挑落敌酋首级时,鲜血溅上他白玉般的面颊。

将士们欢呼声中,少年将军却望着东南方向怔忡——那里有座用孔雀金线绣屏风隔开的书房,某人总爱倚在窗边看折子,梨花落满肩头也浑然不觉。

永和二十四年春,裴明澜奉诏回京受赏。

玄武门外,他勒马驻足。三年军旅将少年磨砺得愈发挺拔,玄铁轻甲下是窄腰长腿,曾经略带稚气的面容如今棱角分明,唯有眼尾那抹嫣红依旧灼眼。

“裴将军,请快些。”引路太监催促,“宫宴要开始了。”

穿过九曲回廊时,裴明澜突然听见熟悉的轻笑。他猛地转头,透过雕花窗棂望见水榭中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裴玉瑾正与几位大臣赏荷,月白色广袖长袍上银线绣着流云纹,发间一根羊脂玉簪,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似是心有灵犀,丞相忽然抬眼。四目相对的刹那,裴明澜看见养父手中的湘妃竹扇“啪“地落地。他下意识上前半步,却见裴玉瑾已恢复常态,弯腰拾扇时露出一截雪白后颈,在墨发间若隐若现。

“那是...”引路太监顺着视线望去,笑道:“丞相大人今日可算给面子,竟穿了御赐的霓裳缎。听说这料子月光下会泛出淡紫色,整个大梁就得了三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明澜再听不进半个字。他死死攥着腰间玉佩,直到掌心传来刺痛。三年边疆风雪,原以为早已将那些妄念冻僵,却不料只消一眼便死灰复燃。

庆功宴持续到三更天。

裴玉瑾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席,却在途经御花园时被人拽进假山缝隙。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明澜!”他压低声音呵斥,尾音却颤得不成调。年轻人炽热的呼吸喷在耳畔,铁甲寒意透过锦衣刺入肌肤。三年军旅生涯让当年青涩少年变得极具侵略性,单手就将他双腕扣在头顶石壁上。

“父亲好狠的心。”裴明澜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养父腰间玉带,“三年零四个月,连封家书都不肯回。”

月光从石缝漏进来,照见丞相大人微微泛红的眼尾。他今日着了正装,绛紫官袍上金线刺绣的孔雀在暗处仍闪着微光,玉带束出的腰身比裴明澜记忆中还要纤细三分。

“放开...”裴玉瑾挣扎间发簪脱落,青丝如瀑泻下。忽然有温软之物贴上他颈侧,惊得他倒抽冷气——那竟是养子的唇!

“孩儿在边疆日日梦见父亲。”裴明澜的吻顺着脖颈往上,在喉结处流连,“梦见琅琊阁的梨花落在父亲肩上,梦见父亲教我写字时,袖口沾了墨香...”

裴玉瑾浑身发抖,一半因这大逆不道之举,一半因自己竟可耻地起了反应。就在年轻人即将吻上他唇角时,远处突然传来宫女的谈笑声。

趁裴明澜分神,裴玉瑾猛地将人推开,踉跄着整理衣冠:“明日寅时,琅琊阁。”说完便匆匆离去,背影狼狈得像是逃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暴雨倾盆。

裴玉瑾独坐琅琊阁内,望着窗外被雨水打得零落的梨花出神。他换了身素白常服,腰间只系了条天青色丝绦,案上熏炉吐出的沉香也压不住心头躁动。

“相爷,裴将军到了。”裴安在门外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裴玉瑾端起茶盏的手微微发抖,“你们都退下,没有吩咐不许靠近主院。”

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裴明澜未着铠甲,只穿了件墨色箭袖长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青石地上。那双凤眼比三年前更加深邃,此刻正死死盯着养父,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

“跪下。”裴玉瑾突然道。

裴明澜一怔,随即撩袍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身前积成小小水洼。

“昨夜之事,你可知错?”

“孩儿不知。”裴明澜抬头,眼中火焰烧得裴玉瑾心尖发烫,“若爱慕父亲是错,那孩儿宁愿一错再错。”

一道闪电劈亮天际,照见丞相瞬间苍白的脸色。他猛地起身,案上茶盏被广袖带翻,茶水在宣纸上洇开大片墨痕:“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清楚不过。”裴明澜突然逼近,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精壮身躯,“父亲昨夜明明也...”

“住口!”裴玉瑾扬手欲打,却被擒住手腕。年轻人掌心滚烫,烫得他眼眶发热。挣扎间发带松脱,两人一齐跌坐在窗边软榻上。

雨声渐急,裴明澜的吻落在养父剧烈起伏的胸口。裴玉瑾素白中衣被雨水浸透,隐约透出底下樱红两点。他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最终变成紧紧攥住养子衣襟。

“父亲可知...”裴明澜咬开那根天青色丝绦,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孩儿在战场上每杀一人,就默念一遍父亲的名字...”

惊雷炸响时,裴玉瑾终于发出一声呜咽。窗外梨花被暴雨打落,混着泥土的芬芳飘进来,与熏炉沉香交织成暧昧的气息。

五更鼓刚过,相府听雪轩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晨露。

裴玉瑾在腰肢酸软中醒来,素白中衣已松散得不成样子,露出锁骨处点点红梅。他稍一动弹,便觉腰间横着条铁臂——裴明澜睡得正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边还噙着抹得逞般的笑。

“逆子...”裴玉瑾低声骂道,耳根却悄悄红了。昨夜雨急风骤,他被年轻人抱上这沉香木拔步床时,帐上金钩晃得人眼花。此刻鲛绡帐外天光已亮,隐约可见地上散落的鎏金腰带、揉皱的官服,还有那根被扯断的天青色丝绦。

他试着挪开养子的手臂,却不料惊醒了对方。裴明澜睁眼的瞬间便收紧了怀抱,鼻尖蹭过养父颈侧:“父亲要去哪儿?”晨起的嗓音沙哑得撩人。

“早朝。”裴玉瑾别过脸,却掩不住颈间脉动,“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明澜低笑着撑起身,墨发从肩头滑落,与养父的青丝在枕上交织成网。他随手勾起案头玉带,却不是递给养父,而是用冰凉的鎏金扣环住那截细腰:“孩儿伺候父亲更衣。”

裴玉瑾被揽坐在养子怀中,感受着身后炽热的体温。当年轻人的手指穿过他发间时,铜镜里映出惊人艳色——丞相大人眼尾飞红,身后青年将军却一脸虔诚,仿佛手中捧的是庙堂圣器。

“相爷?”裴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轿马已备好了。”

裴玉瑾猛地站起,却不料腿根一软又跌回养子怀中。裴明澜趁机咬住他耳垂低语:“今夜孩儿在琅琊阁等父亲...用那方鸳鸯砚可好?”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九龙柱上的夜明珠照得殿内亮如白昼。

裴玉瑾端坐文官首位,象牙笏板在掌心刻出深痕。他今日着了绛紫色孔雀纹朝服,玉冠高束,看似与往常无二,唯有贴身的小衣知道,丞相大人后腰处还留着昨夜的红痕。

“北疆急报!”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突厥可汗亲率十万大军压境!”

满朝哗然中,裴玉瑾手中笏板“啪”地折断。皇帝沉着脸展开军报,忽然抬眼看向武将队列:“裴明澜何在?”

“回陛下。”兵部尚书出列,“裴将军昨日去终南山巡查防务,此刻怕是...”

话未说完,殿外又冲进个满身是血的传令兵:“报——裴将军在终南山遇伏!生死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眼前一黑。袖中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血气。他强撑着仪态出列请命,声音稳得自己都惊讶:“臣请即刻派兵搜救。”

退朝时,他在汉白玉阶上绊了一跤。右相李徽扶住他手臂,却摸到满手冰凉:“裴相这是...”

“无妨。”裴玉瑾抽回手,瞥见对方探究的目光,“昨夜批折子,睡得晚了些。”

回到相府,他径直去了祠堂。裴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当朝丞相重重跪下,素来挺直的脊背弯成一道弓。供桌上静静躺着半块玉佩——正是十年前雪夜里,从那个孩子手中看见的那块。

终南山暴雨三日不绝。

裴明澜靠在山洞石壁上,左肩的箭伤已开始溃烂。玄铁轻甲早在突围时丢弃,此刻身上只余血迹斑斑的白色中衣——料子还是离京前养父特意命人准备的云纹缎。

“将军,喝口水吧。”亲兵递来皮囊,声音带着哭腔,“咱们只剩七个人了...”

裴明澜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锦囊。素白绸缎上绣着几枝墨兰,已被血浸透大半。他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东西——是截用红绳缠着的乌木发簪,养父最常戴的那支。

“你们...咳咳...先走。”他将发簪贴在心口,声音虚弱却坚定,“去长安...告诉相爷...”

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裴明澜猛地握紧佩剑,却在听见某个熟悉音调时怔住——那是相府亲卫特有的传讯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裴府侍卫冲进山洞时,看到的是浑身浴血的少将军。他靠坐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截断剑,面前堆着十余具突厥武士的尸体。最令人心惊的是,即便昏迷不醒,他另一只手仍死死按在胸前,仿佛护着什么珍宝。

相府药香弥漫了整整七日。

裴玉瑾罢朝守在病榻前,眼下熬出两片青黑。他亲自为养子换药,看着那些狰狞伤口在年轻人蜜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换药的手却稳如执笔批阅奏章时。

“父亲...”第八日清晨,裴明澜终于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孩儿...赢了...”

裴玉瑾手中药碗“咣当”落地。他猛地俯身将人搂住,却又在触及伤口时慌忙松开,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下几缕,扫在养子脸上痒痒的。

“谁准你逞英雄?”丞相大人声音发颤,指尖轻抚过年轻人眉骨处的伤痕,“若你有半点闪失...”

裴明澜忽然捉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绷带,裴玉瑾感受到剧烈跳动:“父亲摸到吗?这里每跳一下,都在唤您的名字。”

窗外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光影。

裴玉瑾忽然掀被一角躺下,小心翼翼避开养子伤处,将头靠在对方完好的右肩上。

这个依赖姿态让裴明澜瞳孔骤缩——二十年来,这是养父第一次主动示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澜。”裴玉瑾闭着眼轻唤,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你时,我就该知道...”

话未说完,唇已被温柔封住。

裴明澜的吻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鎏金香炉里沉香袅袅,倒映着锦帐中交叠的身影。

窗外一树梨花经雨,终于不堪重负地折了枝头,“啪”地落在青石阶上。

端阳宫宴,太极殿内灯火如昼。

裴玉瑾跪坐在紫檀案后,御赐的孔雀金缕衣重若千钧。这件以金线掺孔雀羽织就的华服,在宫灯下会流转出诡异的蓝绿色泽,将他整个人笼在一层虚幻的光晕里。

“裴爱卿。”皇帝的声音从九阶之上传来,“朕赐的衣裳,可还合身?”

裴玉瑾垂首行礼,感觉到后颈处的珍珠扣正在发烫:“臣...惶恐。”金缕衣领口镶着十二颗东海明珠,每一颗都硌在喉结处,像十二只冰冷的手指。

席间丝竹声声,他却只听见自己脉搏轰鸣。当突厥使团献舞时,鎏金酒樽突然从手中滑落——领舞者那双碧绿眼睛,竟与三年前终南山伏击他的刺客如出一辙!

“丞相大人。”右相李徽凑过来,酒气喷在他耳畔,“听闻令公子又立战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在他腰间玉带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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