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使出全力一击,便是为着永绝后患,免得那人寻来后援。没曾想还是慢了一步。她现在已经强弩之末,来者却还是全盛实力。从他外放施压的神识来看,至少是大乘期强者。比她身体的金丹期足足高了四个大境界。已是绝境。瞥了眼地上的两滩黑灰,徐娇然深呼一口气。对方却没有那个耐心与她拖延。一手抬起,复又缓缓压下。便这一手,就让她感到无法呼吸,胸腔内膨胀欲裂。“咳——咳——”嘴角溢出几滴黑血,无力垂在身侧的手费力抬起。双眼径直望着那漆黑一片的男人眼眸。“那...就一起死吧......”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手攥成拳头。便要在此刻捏爆金丹!电光火石之间!天地蓦地转换。一身着玄衣瞳孔猩红的阴柔男子,长腿跨过虚空,落在苗辛身后。苗辛感觉到危险,一把甩开徐娇然。身形转动便要隐入虚空逃开。却被一只苍白的大手拦住。“苗辛,本尊记得提醒过你,东州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吧。”苗辛脸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碍于实力弱于他而不得不低头。“泰初,吾到此不过是应召而来,并无染指之心。”“呵!”泰初冷笑一声,手落在苗辛肩头,“原因如何,本尊并不在乎。”话音一落,苗辛的身体便在他手下如烟花般绚烂炸开。最终化作一堆黑灰,落在泰初脚边。一个大乘期强者,被他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易抹杀。这等手段,她不免开始怀疑起来,他是否已经与天魔取得了某种联系,得到了天魔之力。否则,无法解释他的修为是如何跨越剧情跨度骤然增长的。似乎是对脚边的黑灰感到嫌恶,怕弄脏鞋子一样。欲直接走过来的脚尖蓦地转了个方向。身子陷入虚空王座之中,长腿慵懒交叠,悬在她眼前。“又是你,徐娇然。”与跟苗辛交谈时的危险全然不同,倒像是与关系不错的朋友久别重逢一般的语气。自然,平和。她嘴角抽搐一瞬,狼狈爬起身来,走到一旁避过他脚尖直指自己的方向。“是,挺巧的。”泰初脸上浮现一抹不知真假的浅淡笑意。“本尊不远千里迢迢赶来救下你,你打算如何回报?”徐娇然一阵无语凝噎。方才他斩杀苗辛前清楚说过。苗辛死亡的原因是因为他踩到了泰初的底线。哪是什么特意来救她的?她又不是聋子,遑论他起初根本没想着隐藏。现在这一副此前他什么话都没说过的模样。摆明了就是借顺手救了她的恩情来讹她!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顺手也好,无意也罢,总归都是救了她。凝望慵懒身姿神情悠闲的泰初少顷。嘴边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幅度,“殿下想要我如何回报?”猩红瞳孔在她眼里渐渐转为一片墨色,内里隐有磷光闪动。“帮我取来闇云令。”声音低沉诱惑。她心里咯噔一声,矢口道:“不行!”泰初脸色蓦地阴沉下去,身子微微俯下凑近她面庞。不过一瞬,他又蓦地后仰,轻笑出声。“罢了,那便帮我找一个人吧。”她思虑少顷,迟疑问道:“谁?”“一个——只有魂体,游离界外,不知面貌的女人。”泰初眼眸里尽是追忆,口中说的话却让人听着一头雾水。“无形无体,还不知面貌,要我如何去找?”泰初回神,轻笑道:“她很特别,与世界格格不入却又能融洽相处的特别,你见到便能知晓,那是她。”徐娇然:“......”她不知道泰初到底是被什么情感滤镜蒙了眼,能说出这样狗屁不通的话。她只清楚,再跟他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外,她什么信息都不会得到。是以,她便转口问道:“为何是我?既是殿下的熟人,殿下自己去找不是更方便些吗?”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泰初的痛心处,泰初脸上轻松的神情不见,只剩幽暗。“本尊不知你有何特殊之处,但她好像便喜欢出现在你经过的地方,她或许是喜欢你这具身体?”说着顿了下,目光透过她看向虚空,“本尊看不见她,便想着,或许可以借你这阴时体质引她现身?既无办法无妨一试?”自嘲笑笑,定睛看向徐娇然,“你想问,相若灵不也是阴时体质吗?为何不能是她?”徐娇然想说的话被他说出,愣了下点点头。“这点本尊也感到奇怪,她的体质似乎并不能带给她看向世界另一面的眼睛,而你却能引来无数残魂妖族靠近。”换言之,她是最适合有效的饵料。看泰初这有问必答的态度就能知道,他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反正这一番交谈下来,也算是解答了她此前对他需求盘古佛蕊的疑惑。顺便还清楚了,他之所以能迅速赶到此地,是因为再她身旁感知到了那女子的存在。一番折腾过去,她除了解答了些许不重要的疑问外,又莫名的背了责任上身。被只要她稍有懈怠停下脚步,就会像突然离开那样,突然出现的泰初,耳提面命而日夜奔波。途中还要顺便解决乌沧给她包揽的任务委托。多少个世界位面了,她从未如此辛劳过。辛劳到她每每想到这两个逼着她奔走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拉上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什么时候开始,她堂堂一位上神,要被下界两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根本够不上她全盛时期半根毫毛的男人,这样使唤?难道真是落水凤凰不如鸡?愤怒一时可以,一直愤怒却不行。乌沧还在背后监督着她呢,更别说那总是突然出现吓她一跳的泰初了。含辛茹苦结束东州之行,历练旅程到了尽头。为了能解脱回山躺着,她开始就此跟泰初打商量。“殿下,这一路上遇到的残魂您也都见过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到了回山的时间了,此事不如先就此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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