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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养父(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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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瑾质问完,对上裴明澜的目光,见他竟然真的想回答,立马甩袖而去。

因为他确定——

那个答案,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五月初五,端阳宫宴。

裴玉瑾回府时已近三更。他饮了不少雄黄酒,下车时脚步虚浮,全靠侍从搀扶。刚跨进内院,就见明澜提着灯笼候在廊下,一袭天水碧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还不睡?”裴玉瑾皱眉,酒气随着话语喷洒在少年脸上。

明澜不答话,默默接过侍从手里的活计。他比养父已高出半头,搀扶时几乎将人半搂在怀中。裴玉瑾醉眼朦胧间,只见养子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滑动,颈间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卧房里,明澜伺候着养父更衣净面。当手指触及腰间玉带时,裴玉瑾突然按住他手腕:“我自己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明澜垂眸退开半步,却见养父解带时手指发颤,怎么也解不开那个结。他轻叹一声跪下来,仰头时下颌线绷出优美的弧度:“父亲且坐好。”

裴玉瑾跌坐在床沿,醉眼望去,跪在脚踏上的养子美得不似凡人。烛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色比案上供着的朱砂还要艳上三分。

玉带终于解开,明澜却保持着跪姿没动。他忽然将脸贴在养父膝头,声音闷闷的:“今日席间,听说礼部侍郎要给父亲说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酒醒了大半,指尖无意识地缠住养子一缕散发:“你听错了。”

“父亲...”明澜抬头,眼中情绪浓得化不开,“孩儿已经...”

话未说完,裴玉瑾突然身子一歪倒向床榻。明澜慌忙去扶,却被带着一同倒下。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压在养父身上,唇瓣堪堪擦过对方唇角。

裴玉瑾呼吸一滞。少年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那双总让他想起初见的凤眼里,此刻翻涌着再明显不过的情愫。他该推开他的,可酒意麻痹了四肢,只能眼睁睁看着养子越靠越近——

“相爷!”裴安急促的敲门声惊散了满室旖旎,“宫里急召!”

明澜如梦初醒般弹开,踉跄着退到屏风外。裴玉瑾撑着床榻起身,瞥见铜镜中自己绯红的眼尾,竟与当年雪地里那个孩子如出一辙。

三日后,裴玉瑾从宫中带回一道密旨。

明澜在书房外等了整夜,终于在天光微亮时等到养父归来。裴玉瑾官服未换,眼下挂着两片青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父亲?”明澜上前扶他,却被轻轻推开。

裴玉瑾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纸:“你可知这是何物?”

明澜展开一看,竟是张卖身契,落款处赫然盖着已故镇北将军的私印。他手指发颤,纸页哗啦作响:“这...这不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前那场雪,不是意外。”裴玉瑾声音冷得像冰,“你生父与我政见不合,故意将你弃在我府前。他算准了我见不得孩子受苦...”话到此处突然哽住,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明澜脸色煞白,突然跪下来抱住养父双腿:“即便如此,孩儿对父亲的心意...”

“住口!”裴玉瑾厉声打断,却在对上那双泪眼的瞬间软了语气:“三日后你去北疆大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回京。”

“父亲!”明澜仰起脸,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裴玉瑾的官靴上洇出深色痕迹,“您明明也...”

裴玉瑾别过脸不看他:“裴安,送二公子回房。”

窗外晨曦初露,照在明澜泪湿的脸上,竟比那年雪夜还要苍白几分。裴玉瑾听着脚步声渐远,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太师椅上。案头镇纸下压着半阙新词,墨迹未干:

“十年心事终成劫,不敢言说,偏又难割舍...”

北疆的月亮比长安要冷上三分。

裴明澜按剑立于城楼,银甲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夜风掀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里绣着暗纹的雪白中衣——仍是离京时养父命人准备的那一套。

“少将军,夜露重。”副将捧着貂裘上前,却见年轻的主将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物。

羊脂玉佩在月光下莹润如水,底下缀着的朱红流苏已有些褪色。裴明澜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上“瑾“字刻痕,忽然想起离京那日,养父立在相府朱漆大门前,绛紫官袍被晨风吹得翻飞如蝶,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报——!”哨兵疾奔上城楼,“三十里外发现突厥游骑!”

裴明澜瞬间收起玉佩,眉眼间柔软尽褪。他利落地系紧披风,银甲碰撞声如碎玉:“点三百轻骑,随我出关。”

当夜,北疆军大破突厥游骑。裴明澜一杆银枪挑落敌酋首级时,鲜血溅上他白玉般的面颊。

将士们欢呼声中,少年将军却望着东南方向怔忡——那里有座用孔雀金线绣屏风隔开的书房,某人总爱倚在窗边看折子,梨花落满肩头也浑然不觉。

永和二十四年春,裴明澜奉诏回京受赏。

玄武门外,他勒马驻足。三年军旅将少年磨砺得愈发挺拔,玄铁轻甲下是窄腰长腿,曾经略带稚气的面容如今棱角分明,唯有眼尾那抹嫣红依旧灼眼。

“裴将军,请快些。”引路太监催促,“宫宴要开始了。”

穿过九曲回廊时,裴明澜突然听见熟悉的轻笑。他猛地转头,透过雕花窗棂望见水榭中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裴玉瑾正与几位大臣赏荷,月白色广袖长袍上银线绣着流云纹,发间一根羊脂玉簪,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似是心有灵犀,丞相忽然抬眼。四目相对的刹那,裴明澜看见养父手中的湘妃竹扇“啪“地落地。他下意识上前半步,却见裴玉瑾已恢复常态,弯腰拾扇时露出一截雪白后颈,在墨发间若隐若现。

“那是...”引路太监顺着视线望去,笑道:“丞相大人今日可算给面子,竟穿了御赐的霓裳缎。听说这料子月光下会泛出淡紫色,整个大梁就得了三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明澜再听不进半个字。他死死攥着腰间玉佩,直到掌心传来刺痛。三年边疆风雪,原以为早已将那些妄念冻僵,却不料只消一眼便死灰复燃。

庆功宴持续到三更天。

裴玉瑾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席,却在途经御花园时被人拽进假山缝隙。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明澜!”他压低声音呵斥,尾音却颤得不成调。年轻人炽热的呼吸喷在耳畔,铁甲寒意透过锦衣刺入肌肤。三年军旅生涯让当年青涩少年变得极具侵略性,单手就将他双腕扣在头顶石壁上。

“父亲好狠的心。”裴明澜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养父腰间玉带,“三年零四个月,连封家书都不肯回。”

月光从石缝漏进来,照见丞相大人微微泛红的眼尾。他今日着了正装,绛紫官袍上金线刺绣的孔雀在暗处仍闪着微光,玉带束出的腰身比裴明澜记忆中还要纤细三分。

“放开...”裴玉瑾挣扎间发簪脱落,青丝如瀑泻下。忽然有温软之物贴上他颈侧,惊得他倒抽冷气——那竟是养子的唇!

“孩儿在边疆日日梦见父亲。”裴明澜的吻顺着脖颈往上,在喉结处流连,“梦见琅琊阁的梨花落在父亲肩上,梦见父亲教我写字时,袖口沾了墨香...”

裴玉瑾浑身发抖,一半因这大逆不道之举,一半因自己竟可耻地起了反应。就在年轻人即将吻上他唇角时,远处突然传来宫女的谈笑声。

趁裴明澜分神,裴玉瑾猛地将人推开,踉跄着整理衣冠:“明日寅时,琅琊阁。”说完便匆匆离去,背影狼狈得像是逃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暴雨倾盆。

裴玉瑾独坐琅琊阁内,望着窗外被雨水打得零落的梨花出神。他换了身素白常服,腰间只系了条天青色丝绦,案上熏炉吐出的沉香也压不住心头躁动。

“相爷,裴将军到了。”裴安在门外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裴玉瑾端起茶盏的手微微发抖,“你们都退下,没有吩咐不许靠近主院。”

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裴明澜未着铠甲,只穿了件墨色箭袖长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青石地上。那双凤眼比三年前更加深邃,此刻正死死盯着养父,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

“跪下。”裴玉瑾突然道。

裴明澜一怔,随即撩袍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身前积成小小水洼。

“昨夜之事,你可知错?”

“孩儿不知。”裴明澜抬头,眼中火焰烧得裴玉瑾心尖发烫,“若爱慕父亲是错,那孩儿宁愿一错再错。”

一道闪电劈亮天际,照见丞相瞬间苍白的脸色。他猛地起身,案上茶盏被广袖带翻,茶水在宣纸上洇开大片墨痕:“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清楚不过。”裴明澜突然逼近,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精壮身躯,“父亲昨夜明明也...”

“住口!”裴玉瑾扬手欲打,却被擒住手腕。年轻人掌心滚烫,烫得他眼眶发热。挣扎间发带松脱,两人一齐跌坐在窗边软榻上。

雨声渐急,裴明澜的吻落在养父剧烈起伏的胸口。裴玉瑾素白中衣被雨水浸透,隐约透出底下樱红两点。他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最终变成紧紧攥住养子衣襟。

“父亲可知...”裴明澜咬开那根天青色丝绦,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孩儿在战场上每杀一人,就默念一遍父亲的名字...”

惊雷炸响时,裴玉瑾终于发出一声呜咽。窗外梨花被暴雨打落,混着泥土的芬芳飘进来,与熏炉沉香交织成暧昧的气息。

五更鼓刚过,相府听雪轩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晨露。

裴玉瑾在腰肢酸软中醒来,素白中衣已松散得不成样子,露出锁骨处点点红梅。他稍一动弹,便觉腰间横着条铁臂——裴明澜睡得正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边还噙着抹得逞般的笑。

“逆子...”裴玉瑾低声骂道,耳根却悄悄红了。昨夜雨急风骤,他被年轻人抱上这沉香木拔步床时,帐上金钩晃得人眼花。此刻鲛绡帐外天光已亮,隐约可见地上散落的鎏金腰带、揉皱的官服,还有那根被扯断的天青色丝绦。

他试着挪开养子的手臂,却不料惊醒了对方。裴明澜睁眼的瞬间便收紧了怀抱,鼻尖蹭过养父颈侧:“父亲要去哪儿?”晨起的嗓音沙哑得撩人。

“早朝。”裴玉瑾别过脸,却掩不住颈间脉动,“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明澜低笑着撑起身,墨发从肩头滑落,与养父的青丝在枕上交织成网。他随手勾起案头玉带,却不是递给养父,而是用冰凉的鎏金扣环住那截细腰:“孩儿伺候父亲更衣。”

裴玉瑾被揽坐在养子怀中,感受着身后炽热的体温。当年轻人的手指穿过他发间时,铜镜里映出惊人艳色——丞相大人眼尾飞红,身后青年将军却一脸虔诚,仿佛手中捧的是庙堂圣器。

“相爷?”裴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轿马已备好了。”

裴玉瑾猛地站起,却不料腿根一软又跌回养子怀中。裴明澜趁机咬住他耳垂低语:“今夜孩儿在琅琊阁等父亲...用那方鸳鸯砚可好?”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九龙柱上的夜明珠照得殿内亮如白昼。

裴玉瑾端坐文官首位,象牙笏板在掌心刻出深痕。他今日着了绛紫色孔雀纹朝服,玉冠高束,看似与往常无二,唯有贴身的小衣知道,丞相大人后腰处还留着昨夜的红痕。

“北疆急报!”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突厥可汗亲率十万大军压境!”

满朝哗然中,裴玉瑾手中笏板“啪”地折断。皇帝沉着脸展开军报,忽然抬眼看向武将队列:“裴明澜何在?”

“回陛下。”兵部尚书出列,“裴将军昨日去终南山巡查防务,此刻怕是...”

话未说完,殿外又冲进个满身是血的传令兵:“报——裴将军在终南山遇伏!生死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眼前一黑。袖中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血气。他强撑着仪态出列请命,声音稳得自己都惊讶:“臣请即刻派兵搜救。”

退朝时,他在汉白玉阶上绊了一跤。右相李徽扶住他手臂,却摸到满手冰凉:“裴相这是...”

“无妨。”裴玉瑾抽回手,瞥见对方探究的目光,“昨夜批折子,睡得晚了些。”

回到相府,他径直去了祠堂。裴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当朝丞相重重跪下,素来挺直的脊背弯成一道弓。供桌上静静躺着半块玉佩——正是十年前雪夜里,从那个孩子手中看见的那块。

终南山暴雨三日不绝。

裴明澜靠在山洞石壁上,左肩的箭伤已开始溃烂。玄铁轻甲早在突围时丢弃,此刻身上只余血迹斑斑的白色中衣——料子还是离京前养父特意命人准备的云纹缎。

“将军,喝口水吧。”亲兵递来皮囊,声音带着哭腔,“咱们只剩七个人了...”

裴明澜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锦囊。素白绸缎上绣着几枝墨兰,已被血浸透大半。他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东西——是截用红绳缠着的乌木发簪,养父最常戴的那支。

“你们...咳咳...先走。”他将发簪贴在心口,声音虚弱却坚定,“去长安...告诉相爷...”

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裴明澜猛地握紧佩剑,却在听见某个熟悉音调时怔住——那是相府亲卫特有的传讯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裴府侍卫冲进山洞时,看到的是浑身浴血的少将军。他靠坐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截断剑,面前堆着十余具突厥武士的尸体。最令人心惊的是,即便昏迷不醒,他另一只手仍死死按在胸前,仿佛护着什么珍宝。

相府药香弥漫了整整七日。

裴玉瑾罢朝守在病榻前,眼下熬出两片青黑。他亲自为养子换药,看着那些狰狞伤口在年轻人蜜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换药的手却稳如执笔批阅奏章时。

“父亲...”第八日清晨,裴明澜终于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孩儿...赢了...”

裴玉瑾手中药碗“咣当”落地。他猛地俯身将人搂住,却又在触及伤口时慌忙松开,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下几缕,扫在养子脸上痒痒的。

“谁准你逞英雄?”丞相大人声音发颤,指尖轻抚过年轻人眉骨处的伤痕,“若你有半点闪失...”

裴明澜忽然捉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绷带,裴玉瑾感受到剧烈跳动:“父亲摸到吗?这里每跳一下,都在唤您的名字。”

窗外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光影。

裴玉瑾忽然掀被一角躺下,小心翼翼避开养子伤处,将头靠在对方完好的右肩上。

这个依赖姿态让裴明澜瞳孔骤缩——二十年来,这是养父第一次主动示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澜。”裴玉瑾闭着眼轻唤,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你时,我就该知道...”

话未说完,唇已被温柔封住。

裴明澜的吻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鎏金香炉里沉香袅袅,倒映着锦帐中交叠的身影。

窗外一树梨花经雨,终于不堪重负地折了枝头,“啪”地落在青石阶上。

端阳宫宴,太极殿内灯火如昼。

裴玉瑾跪坐在紫檀案后,御赐的孔雀金缕衣重若千钧。这件以金线掺孔雀羽织就的华服,在宫灯下会流转出诡异的蓝绿色泽,将他整个人笼在一层虚幻的光晕里。

“裴爱卿。”皇帝的声音从九阶之上传来,“朕赐的衣裳,可还合身?”

裴玉瑾垂首行礼,感觉到后颈处的珍珠扣正在发烫:“臣...惶恐。”金缕衣领口镶着十二颗东海明珠,每一颗都硌在喉结处,像十二只冰冷的手指。

席间丝竹声声,他却只听见自己脉搏轰鸣。当突厥使团献舞时,鎏金酒樽突然从手中滑落——领舞者那双碧绿眼睛,竟与三年前终南山伏击他的刺客如出一辙!

“丞相大人。”右相李徽凑过来,酒气喷在他耳畔,“听闻令公子又立战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在他腰间玉带上流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捏着象牙筷的指节发白。忽然殿外传来骚动,一队风尘仆仆的将士阔步而入。为首者银甲染血,却在看见他的瞬间绽开笑容——是裴明澜!

年轻的将军单膝跪地禀报军情,晒成小麦色的脸庞与满殿傅粉朝臣形成鲜明对比。当他接过御酒转身时,甲胄下露出半截红绳,末端系着的正是裴玉瑾那枚羊脂玉佩。

“父亲。”擦肩而过时,裴明澜的指尖划过他袖摆,带起一阵战栗,“孩儿回来了。”

相府后花园新添了件御赐之物——三尺高的鎏金鸟笼。

裴玉瑾立在笼前,月白色家常袍被晨露打湿下摆。笼门大敞着,里头两只画眉却瑟缩在角落,死活不肯出来。就像他现在,明明可以辞官归隐,却不得不困在这锦绣牢笼里。

“相爷。”裴安匆匆走来,“陛下口谕,要您即刻入宫议事。”

他转身时,瞥见回廊尽头的身影。裴明澜只穿着素黑箭袖,晒伤的痕迹在领口若隐若现。养父养子隔着半个花园对视,一个如雪如月,一个似火似阳。

紫宸殿偏阁里,皇帝正在把玩一柄镶宝匕首。见裴玉瑾进来,突然将匕首掷到他脚下:“爱卿可知这是何物?”

刀鞘上的红宝石排列成北斗七星,正是突厥皇室的标记。裴玉瑾跪地拾起时,发现刀刃上刻着细小的中原文字——竟是当年他批阅过的军报密文!

“北疆战事吃紧。”皇帝的声音突然贴近,龙涎香熏得他头晕,“朕要裴明澜三日后启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猛地抬头,正对上天子深不可测的眼睛。这一刻他忽然明白,那金缕衣、鸟笼、匕首,都是精心设计的警告。走出宫门时,他踉跄了一下,官袍后背已全部湿透。

入夜后,相府祠堂烛火幽微。

裴玉瑾跪在蒲团上,素白中衣被汗水浸透。他面前摊着裴氏族谱,自己亲手写下的“养子裴明澜“五个字已被朱砂划去。门外暴雨如注,就像那年送走明澜的夜晚。

“父亲。”裴明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您要再次抛弃孩儿吗?”

裴玉瑾没有回头,却从铜镜反射中看见养子浑身湿透的模样。雨水顺着年轻人的下颌滴落,在青砖上汇成小小水洼。那身玄色劲装紧贴着肌肉轮廓,比任何华服都更具侵略性。

“出去。”裴玉瑾声音沙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裴明澜却大步上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古铜色胸膛上,那道贯穿心口的疤痕在烛光下狰狞可怖:“那这里呢?父亲亲手包扎的地方,也不该来吗?”

“你知道陛下今日给我看了什么?”裴玉瑾突然转身,长发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度,“三年前终南山那批刺客,用的就是这种突厥匕首!”他猛地拽开自己衣襟,露出锁骨下同样位置的伤痕,“他们是要我们父子...咳咳...互相死在对方手里!”

裴明澜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养父如此失态的模样——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披散着,眼尾绯红如染胭脂,单薄胸膛剧烈起伏,像只濒死的鹤。

“那就一起死。”他突然将养父压倒在祖宗牌位前,鼻尖相抵,“反正孩儿早就死在父亲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供桌上的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裴玉瑾在眩晕中看见养子背后,那些裴氏先祖的牌位一个个摇晃起来,仿佛在无声谴责这场悖伦之恋。

五更时分,裴玉瑾独自坐在琅琊阁。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案头摊着北疆军报,墨迹未干的是他刚写好的请战奏折。窗外那株老梨树不知何时折了枝,残花零落满地。

“相爷。”裴安捧着漆盘进来,“突厥使节送来的礼单。”

锦缎上列着各色珍宝,最末却附着首古怪的诗:“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裴玉瑾指尖一颤,这分明是他少年时与西域商人接头的暗号!

“备轿。”他突然站起身,“去鸿胪寺。”

鸿胪寺偏厅里,突厥使节阿史那摩正把玩着个鎏金香球。见丞相到来,碧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大人果然来了。”他递来香球,内里暗格藏着张小像——竟是二十年前的裴玉瑾,身着胡服立于大漠孤烟中。

“可汗让我问您。”阿史那摩压低声音,“当年那个被换走的婴儿,如今可好?”

裴玉瑾耳边嗡的一声。他想起明澜身上那些与汉人迥异的特征——过于深邃的眼窝,比常人更高的体温,还有伤口愈合时偶尔浮现的奇异纹路...

回府途中,轿帘突然被劲风掀起。裴玉瑾瞥见巷口闪过一道银甲光芒,是明澜在巡防。年轻人骑在马上身姿笔挺,夕阳为他镀上金边,恍若天神。这一刻,丞相大人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夜,相府书房彻夜亮灯。裴玉瑾拆开御赐的孔雀金缕衣,从夹层里取出份泛黄的密约。当年镇北将军与突厥可汗的往来书信,每一封都盖着先皇暗印。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画,最终连成一个惊人的真相——明澜竟是两国和亲计划中的质子,而自己,不过是皇室选中的傀儡养父。

突厥公主的嫁妆在立秋这日送达相府。

裴玉瑾立在廊下看仆从抬进一个个鎏金箱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密信。秋风卷起他天水碧的广袖,露出腕间一道新鲜鞭痕——是昨日在祠堂自罚留下的。

“丞相大人。”阿史那摩捧着朱漆礼盒上前,“这是我们公主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盒中是一件女子嫁衣,金线掺着孔雀羽织就,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蓝绿色泽。裴玉瑾刚触及衣料,便觉指尖一痛——领口处竟藏着细如牛毛的毒针!

“可汗说...”阿史那摩凑近他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当年换走的婴儿心口有月牙胎记,不知裴将军...”

裴玉瑾眼前闪过为明澜换药时见过的那个印记。他猛地合上盒盖,却不料扯动袖口,露出那道鞭痕。阿史那摩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抓住他手腕:“大人这是...?”

“放手。”裴明澜的声音如冰刀劈来。年轻将军不知何时归来,玄铁轻甲上还带着校场上的尘土。他一把捏住阿史那摩的脉门,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松手。

三人对峙间,嫁衣从盒中滑落,在青石地上铺开一片血色。裴玉瑾瞥见养子瞳孔骤缩——那嫁衣纹样竟与终南山刺客的刀鞘图案一模一样!

琅琊阁的青铜镜映出两张相似又相异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玉瑾执梳的手微微发抖。镜中明澜正为他篦发,年轻人深邃的轮廓与他的清雅形成奇妙呼应。三日前那件嫁衣被他锁进密室,却夜夜入梦化作血海。

“父亲有心事?”明澜突然俯身,下巴抵在他肩头。这个亲昵姿态让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宛如一体。

裴玉瑾勉强一笑,抬手去取发簪。却不料明澜先一步抽走玉簪,任他长发如瀑泻下。“孩儿记得...”年轻人声音突然变得危险,“父亲说过我眼睛颜色特别。”

铜镜“咣当”倒地。裴明澜竟徒手砸碎了镜子,碎片飞溅中他抓起最大的一块——镜背赫然刻着西域文字!裴玉瑾扑上去抢夺,却被养子铁臂箍住腰身。两人踉跄着跌倒在散落的奏折上,墨汁染黑了丞相素白的衣袍。

“这写的什么?”裴明澜将镜片举到养父面前,声音发抖,“为什么说我是...?”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镜背上那行小字:“永和三年,以突厥王子换裴氏嫡子”。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中秋宫宴,太极殿内金碧辉煌。

裴玉瑾端坐席间,雪色官袍上银线绣着暗纹,在宫灯下如月华流动。他今日特意选了最素净的服饰,却仍掩不住满身风华。对面席位的裴明澜频频望来,玄色戎装与他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

“爱卿近日憔悴了。”皇帝突然赐下一盏琼浆,“可是为和亲之事劳神?”

鎏金酒樽在裴玉瑾唇边停留片刻。他瞥见阿史那摩与右相李徽交换的眼神,以及明澜瞬间绷紧的下颌线。酒液入喉的刹那,殿顶琉璃灯突然爆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焰顺着金丝帷幕窜起,顷刻间吞噬半座大殿。混乱中裴玉瑾被人群冲撞,腰间玉佩“啪”地断裂。他弯腰去拾时,看见李徽袖中寒光一闪——

“陛下小心!”

裴明澜的怒吼与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裴玉瑾回头时,正看见养子扑向御座的身影,而自己却被突厥武士团团围住。阿史那摩的弯刀架上他脖颈,冰凉刀锋贴着喉结:“丞相大人,该回家了。”

最后一瞥里,是裴明澜回头时目眦尽裂的表情。火焰吞噬了彼此之间的空气,雪色官袍在火中翻飞,宛如浴火白凤。

刑部大牢的月光格外凄冷。

裴玉瑾倚在石墙上,脚踝金链叮咚作响。连日的审讯已耗去他大半精力,素白中衣污损不堪,唯有那双眼睛仍清亮如昔。牢门开启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父亲...”裴明澜跪在草垫上,染血的手指轻触他脚链。年轻人甲胄未卸,满脸风霜,胸口月牙胎记从破损的衣料中隐约可见。

裴玉瑾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镣铐在腕上磨出血痕:“谁准你来!走!快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裴明澜却一把抱住他,铁甲寒意刺入骨髓:“明日午时...”年轻将军的声音哽咽了,“陛下要当众处决您。”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裴玉瑾颈间。他震惊地发现,那是养子的眼泪。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年轻人,在他面前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孩子...”裴玉瑾忽然笑了,苍白的唇染上几分艳色,“我教过你的...”他凑近明澜耳畔,说出某个只有两人知道的地点。

五更时分,裴明澜红着眼眶离开。裴玉瑾摸出藏在舌下的玉片——那是明澜趁拥抱时渡给他的,边缘磨得锋利如刀。

中秋夜雨未歇,刑场上的血迹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当午时三刻的钟声响起,城楼上突然出现一道素白身影。裴玉瑾散着长发立于雨中,脚下是万丈城墙。御林军的箭矢齐齐对准他,却无人敢放。

“裴玉瑾!”皇帝在伞盖下怒吼,“你可知罪?”

丞相大人笑而不答,目光掠过千军万马,落在某个玄甲身影上。当裴明澜终于冲破重围跃上城楼时,他看到养父向后仰倒的绝美身影,素白衣袂在雨中舒展如鹤翼。

“抓住我!”裴明澜扑到城墙边,铁甲在石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裴玉瑾悬在半空,仅靠左手被养子攥着。雨水冲刷着两人交握的手掌,血水混合着雨水滑落。“放手吧...”他轻声道,“你还有...”

话未说完,裴明澜突然松开了持枪的右手。在万千惊呼声中,年轻将军纵身跃下城墙,铁臂将养父牢牢锁在怀中。

下坠的瞬间,裴玉瑾看见养子胸口那枚月牙胎记发出微光,与他们初次相见时的雪,一样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无涯站在虚空之中,银白长发无风自动,俊美如谪仙的面容上写满凝重。他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符文,每一笔都蕴含着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力量。

“三千年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玄天宗,是时候清算我们的恩怨了。”

最后一笔符文落下,整个虚空骤然亮起刺目金光。云无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他耗费百年推演出的逆天秘术——从异界召唤一个最适合复仇的灵魂。

“来吧,异界的强者,与我签订契约,我将赐予你称霸天下的力量!”

金光暴涨,空间扭曲,一个身影从漩涡中跌出,重重摔在云无涯面前。

“哎哟我去!这什么情况?”一个穿着印有动漫角色T恤的瘦弱青年揉着屁股爬起来,满脸茫然,“我不是在打游戏吗?怎么突然?”

云无涯眉头微皱,俯视着这个看起来毫无强者气质的青年:“你就是异界来的灵魂?”

青年抬头,当看清云无涯的面容时,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云无涯有着一张足以令任何人心动的脸——轮廓分明的五官,如刀削般的下颌线,一双凤眼似含星辰,薄唇微抿时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峻。三千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我、我叫林小诺。”青年结结巴巴地说,脸颊突然泛起可疑的红晕,“您、您就是召唤我的人吗?”

云无涯微微颔首:“本座云无涯,曾为九天仙尊,如今只剩一缕残魂。”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小诺,“从今日起,你我将共用一体,我会助你踏上修行巅峰,横扫八荒六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云无涯的设想,此刻对方应该激动地跪地拜谢,或者至少表现出对力量的渴望。

然而——

“共、共用一体?”林小诺的脸更红了,眼神飘忽不定,“那个,云前辈,您长得真好看!”

云无涯:“......“

这不是他期待的反应。

“咳。”云无涯轻咳一声,试图拉回正题,“你所在的世界可有修行之法?可曾习武?”

“啊?”林小诺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个普通游戏宅,平时连健身房都不去的。”

云无涯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可有什么过人之处?智谋?胆识?”

“呃,我《阴阳师》全图鉴?“林小诺弱弱地说,随即又补充,“哦对了,我做饭还不错,室友都说我煮的泡面特别好吃!”

云无涯感到一阵眩晕。他耗费百年心血,就召唤来这么个废物?

“无妨。”他强压怒火,“资质可以后天培养。重要的是心性——告诉我,你可有深仇大恨?可曾被人背叛欺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小诺歪着头想了想:“上周打排位被队友坑算吗?“

云无涯:“......“

虚空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云无涯深吸一口气:“罢了,既然召唤已成,便没有回头路。我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只需按我说的做。”

他抬手一挥,虚空中浮现出一部金光闪闪的功法典籍:“这是《九转玄天诀》,乃我独创的无上功法。你先记下前三层心法。”

“那个。”林小诺突然打断他,声音细如蚊呐,“云前辈,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

“您、您有伴侣吗?”

云无涯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

林小诺却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就是,您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我就是随便问问。”

云无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千年了,从未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更没人敢打听他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专心功法。”他冷声道,“若三日内无法引气入体,我便将你神魂抽离,另寻他人。”

这威胁本该令人胆寒,谁知林小诺只是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云前辈生气的样子也好帅。”

云无涯突然有种想掐死这个宿主的冲动。

“盘腿坐下,闭目凝神!”他厉声喝道。

林小诺被吓了一跳,赶紧照做,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偷瞄云无涯的侧脸。

“气沉丹田,感受天地灵气。”云无涯开始指导,同时暗自思忖是否该换个更凶残的方式训练这个不成器的宿主。

然而一个时辰后,当林小诺不仅没能引气入体,反而因为坐姿不舒服开始扭来扭去时,云无涯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他怒喝一声,“今日到此为止。明日若还是这般懈怠,我便让你尝尝神魂灼烧之苦!”

林小诺委屈巴巴地睁开眼:“云前辈,我屁股麻了。”

“......“

云无涯突然意识到,他三千年来最大的劫难,可能不是玄天宗的追杀,而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对他发花痴的异界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深人静,林小诺躺在简陋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意识海中,云无涯正闭目打坐,银发如瀑垂落,在虚无中轻轻飘动。

“云前辈。”林小诺在意识中轻声呼唤。

“何事?”云无涯眼也不睁。

“我能问问您以前的事吗?”

“不能。”

“哦。”林小诺失落地应了一声,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您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

云无涯终于睁开眼,冷冷地看向虚空中的某处:“你若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便让你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林小诺缩了缩脖子,却没被吓住:“云前辈,您知道吗?在我们那个世界,像您这样又帅又强还傲娇的角色,特别受欢迎。”

“傲娇?”云无涯眯起眼睛,虽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

“就是表面上很凶,其实内心很温柔的那种!”林小诺赶紧解释,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您现在虽然说要折磨我,但其实一直在耐心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无涯冷哼一声:“你错了。我之所以容忍你,只是因为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宿主。”

林小诺却笑了:“云前辈,您耳朵红了哦。”

“胡言乱语!”云无涯一甩袖袍,切断了意识连接,留下林小诺一个人在床上傻笑。

虚空之中,云无涯摸了摸自己确实有些发热的耳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堂堂九天仙尊,怎么就被这么个弱鸡凡人拿捏了?

翌日清晨,云无涯决定改变策略。

“今日起,我会用最残酷的方式训练你。”他冷着脸宣布,“首先,去后山瀑布下站立三个时辰。”

林小诺看了看远处轰鸣的瀑布,又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板,咽了口唾沫:“会死人的吧?”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不经历生死考验,如何成就大道?”云无涯义正言辞。

林小诺却突然问道:“云前辈当年也是这样修炼的吗?”

云无涯一怔,没想到会被反问。他确实是这样修炼的——三千年前,年仅十五岁的他为了变强,曾在极北寒潭中浸泡七天七夜,几乎冻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他傲然道。

林小诺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那一定很疼吧。”

云无涯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了喉咙里。三千年来,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世人只看到九天仙尊的荣耀,没人关心荣耀背后的代价。

“少废话!”他粗暴地打断这不合时宜的温情,“要么去瀑布,要么我现在就离开寻找新宿主!”

林小诺咬了咬唇,突然下定决心:“好,我去!但云前辈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我撑下来了,您能让我、抱一下吗?”林小诺说完就低下头,耳朵红得滴血。

云无涯:“......“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复仇计划产生了动摇——也许直接魂飞魄散会比较轻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瀑布轰鸣声震耳欲聋,林小诺哆哆嗦嗦地站在浅水区,才过了十分钟就脸色发青。“云、云前辈,我腿抽筋了。”

虚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才这点程度就受不了?”

“这不科学!”林小诺一瘸一拐地爬上岸,拧着湿透的衣角,“我们那个世界的运动员训练都要讲循序渐进,还要配合蛋白质补充和肌肉放松。”

“科学?”云无涯现出身形,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何须遵循凡间道理?”

林小诺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腿疼了:“云前辈您现身啦!”说着就要扑过去,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说正事。”云无涯抱臂而立,“既然你觉得我的方法不,科学,,你待如何?”

“我有更好的办法!”林小诺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我昨晚熬夜做了个《科学修仙计划表》,结合了HIIT高强度间歇训练和传统气功。”

云无涯皱眉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图表:“何为、嗨特?”

“就是短时间高强度训练配合休息间歇!”林小诺兴奋地比划着,“比如我们可以这样:先做100个深蹲激活下肢能量,然后马上打坐调息,这样效率至少提高三倍!”

云无涯嘴角抽了抽。三千年修仙史上,从未有人敢把“深蹲”和“打坐”相提并论。

“荒谬。”他拂袖转身,“修仙重在感悟天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来做个实验嘛!”林小诺拽住他的袖子,“给我三天,如果我的方法没效果,我以后全听您的!”

云无涯低头看着那只湿漉漉的手,本该震怒的他却鬼使神差点了头。

三天后,竹林空地。

“云前辈快看!”林小诺蹦跳着展示掌心的一缕青色气旋,“我练出灵力了!而且肌肉一点都不酸!”

云无涯盯着那缕本该修炼三个月才能凝聚的灵气,陷入沉思。更让他震惊的是,林小诺身边摆着各种奇怪器具——绑着石块的木棍他称之为“哑铃“,挂着水袋的架子“简易引体向上器“,甚至还有个小灶台正在煮着什么。

“这是什么?”云无涯指着咕嘟冒泡的锅。

“蛋白灵药粥!”林小诺献宝似的盛了一碗,“我用您说的灵草加了鸡蛋和牛奶,蛋白质含量超高,对肌肉恢复特别好!”

云无涯接过碗的手微微发抖。三千年前他为了找一株灵药险些丧命,而现在这败家子居然拿来煮粥?

“您尝尝嘛~”林小诺眨巴着眼睛,“我特意少放了盐,知道您口味清淡。”

那碗冒着热气的粥最终消失在了云无涯袖中。“继续训练。”他转身消失,耳尖却微微发红。

当晚,林小诺在油灯下专心致志地捏着泥巴。云无涯忍不住现身:“又在搞什么名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周边呀!”林小诺举起一个Q版泥人,圆脸大眼的造型赫然是缩小版的云无涯,“在我们世界,这叫,粉丝应援,,可以凝聚信仰之力!”

“胡闹!”云无涯嘴上斥责,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

林小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武器...”他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霸道仙尊爱上我》《与云前辈的日日夜夜》。

“这、这是何物?!”云无涯声音都变调了。

“同人志啊!”林小诺一脸天真,“我把您的事迹改编成故事,等以后我们开宗立派,这些就是最好的宣传材料!”

云无涯一把抢过最上面那本,只见扉页写着:【第一章:冷面仙尊的腰好软】

“林!小!诺!”

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仙尊的怒吼,惊起一片飞鸟。但没人注意到,那本被没收的小册子,后来悄悄出现在了云无涯的储物空间里。

次日清晨,鼻青脸肿的林小诺却笑得很甜。因为当他委屈巴巴地说“云前辈打得我好疼”时,那位冷面仙尊居然给他渡了一口灵气疗伤。

“今天学法术。”云无涯板着脸,“先从最基础的御火术开始。”

林小诺却举起手机电量只剩5%:“等等!我查了下资料,传统修仙效率太低。我们应该用,刻意练习,法,把每个法术拆解成基础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给我。”云无涯突然伸手。

林小诺护宝贝似的抱住手机:“不行!这里面有您的三百张偷拍、啊不是,是修炼参考资料!”

一阵风掠过,手机已经到了云无涯手中。他盯着那个叫“相册”的地方,里面果然存满了他的身影——打坐的、练剑的、甚至睡颜?

“这又是什么?”云无涯点开一个名为《攻略仙尊的100种方法》的文档。

林小诺“扑通”跪坐在地,双手合十:“我错了!但那都是学术研究!您看第78条写着,要尊重对方意愿

云无涯忽然勾唇一笑,那张常年冰封的脸顿时如春雪初融。林小诺看呆了,连手机被还回来都没反应过来。

“今日功课。”云无涯甩出一卷竹简,“把这《基础符箓大全》背熟,错一处,罚十遍。”

林小诺哭丧着脸翻开竹简,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攻略第79条:坦诚相待】。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一抹消失的银色衣角。

山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里面的人听着!这片灵脉是我们玄天宗罩的,识相的就……”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修士正在叫嚣。

林小诺紧张地抓住云无涯的袖子:“是您的仇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无涯眼中寒光乍现:“正好拿他们试刀。按我教你的剑诀。”

“等等!”林小诺突然掏出几个泥人摆在石头上,“先布阵!我在游戏里学过,这叫,诱敌深入,!”

云无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林小诺对着那群修士大喊:“各位大哥!我这有上古秘宝!”说着还晃了晃那个Q版云无涯泥人。

为首的修士嗤笑:“就这破玩意、等等!那泥人上有灵力波动!”

当五个修士全部踏入陷阱范围时,林小诺猛地一拉手中藤蔓。事先布置的机关启动,漫天符箓如雪花飘落——全是云无涯逼他练习时画的失败品。

“爆!”林小诺捏诀大喝。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中,云无涯震惊地看到那些他眼中的“废符”居然产生了连锁反应,将五个筑基修士炸得灰头土脸。

“漂亮!”林小诺兴奋地跳起来,转身却撞进云无涯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我、我计算过爆炸当量的。”林小诺声音越来越小。

云无涯深深看着这个总让他意外的青年,突然伸手揉了揉对方乱糟糟的头发:“做得不错。”

这一刻,三千年道心,微微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半时分,林小诺被一阵细微水声惊醒。他揉着眼睛走出草庐,随即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月光如银纱笼罩着山涧清潭,水面泛着细碎光斑。云无涯背对着他立于水中,银白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如玉的背脊上,水珠顺着优美的肌肉线条滚落,在腰窝处短暂停留,最终坠入波光粼粼的水面。

朦胧雾气中,那具修长身躯宛如冰雕玉琢,每一处轮廓都精致得令人心颤。

“看够了?”

冷冽声音惊得林小诺倒退两步,踩断一根树枝。潭中人蓦然回首,湿发黏在瓷白脸颊边,水珠悬在纤长睫毛上将落未落。月光为他镀上一层虚幻光晕,宛如谪仙随时会乘风而去。

“我、我是来。”林小诺喉咙发紧,眼睛却无法从那具完美身躯上移开。水面刚好漫过云无涯腰际,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引得他耳尖滴血。

“转过去。”云无涯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林小诺慌忙转身,却听见身后水声哗啦。等他再偷看时,岸上已立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未束的长发垂至膝弯,宽大袍服松垮垮罩在身上,露出小片莹润胸膛。沾水的布料半透明地贴在腿上,勾勒出修长线条。

“管好你的眼睛。”云无涯指尖凝出一缕寒气。

“对不起!”林小诺急忙捂住发烫的脸,却从指缝里继续偷瞄,“但是云前辈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寒气擦着耳畔掠过,冻僵了他身后一片灌木。林小诺缩了缩脖子,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睡觉。”

“那个。”林小诺突然鼓起勇气,“云前辈的头发还湿着,会头疼的。在我们那儿可以帮人吹干头发...”

云无涯眯起眼睛:“你想做什么?”

“就、就是。”林小诺摸出块干净布巾,眼巴巴地举着,“用这个。”

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许久,云无涯转身走向草庐,留下一句:“随你。”

林小诺雀跃地跟上去,在油灯暖光中小心翼翼捧起那缕银丝。发丝入手冰凉柔滑,带着山泉的清冽气息。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指尖偶尔擦过对方耳廓时,明显感觉到云无涯身形微僵。

“云前辈的头发像月光织成的绸缎。”林小诺小声感叹。

灯花“啪”地爆开。云无涯忽然抓住他手腕:“够了。”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林小诺看着那双映着自己倒影的凤眸,鬼使神差地凑近——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一股柔力推到了门外。草庐门无风自闭,差点夹到他鼻子。

“明天加练三个时辰。”云无涯冷硬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林小诺却摸着发烫的嘴唇笑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在最后那一瞬,仙尊的耳尖红得剔透。

次日清晨。

林小诺顶着黑眼圈蹲在溪边洗漱,突然被水面倒影惊得呛了口水——云无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晨光为他镀上金边。那张常年冰封的脸此刻竟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学符。”云无涯抛来一卷玉简,“今日教引雷符。”

林小诺手忙脚乱接住,却见对方已经俯身执笔,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修长手指握着朱砂笔,在黄纸上行云流水般勾画。他看得入迷,没注意自己越凑越近。

“看符,不是看我。”云无涯笔尖一顿。

“可您比符好看多了。”林小诺脱口而出。

朱砂笔“咔嚓”折断。云无涯深吸一口气,突然从背后环住他,右手覆在他手背上:“跟着我的力道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小诺瞬间僵成木偶。后背紧贴着对方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平稳有力的心跳。清冷气息将他整个包裹,那只握着他的手凉得像玉,却烫得他心尖发颤。

“专心。”耳畔传来低沉警告,呼出的气息扫过他耳廓。

笔尖在纸上颤抖着移动。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林小诺忍不住回头——嘴唇堪堪擦过云无涯冰凉的唇角。

时间仿佛凝固。朱砂笔滚落在地,溅起几点猩红。林小诺眼睁睁看着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凤眸泛起涟漪,倒映着自己惊慌又期待的表情。

“大、大概学会了!”他猛地跳开,差点打翻砚台,“我自己练习!”

云无涯静立片刻,突然拂袖离去。但林小诺分明看见,对方转身时,袖中手指轻轻抚过刚才被触碰的唇角。

夜幕降临。

林小诺盘腿坐在草庐顶上,捧着手机反复看那段偷拍的云无涯练剑影像。屏幕里的仙尊衣袂翻飞,剑光如虹,每一个转身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原来你在这里。”

清冷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小诺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云无涯轻巧地落在他身旁,银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和光泽。宽大衣袖随风轻摆,露出半截如玉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做什么?”云无涯目光落在那发光的方盒上。

林小诺慌忙锁屏:“没、没什么!”

晚了。云无涯已经看清屏幕上定格的自己。空气一时凝滞,林小诺闭眼等待责罚,却听见一声轻叹。

“给我看看。”

手机被小心接过。云无涯蹙眉研究着这个异界法器,指尖无意中碰到播放键。激昂的音乐骤然响起: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林小诺羞得想跳崖。这是他特意下载的《情非得已》,歌词直白得令人脸红。

云无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关闭,反而认真听完了整首歌。月光下,他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线条比平日柔和许多。

“你们异界都用这种方式?”

“表白。“林小诺小声补充,“云前辈,这首歌说的就是我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无涯指尖微颤,手机屏幕映得他眼眸晶亮。良久,他轻声道:“荒谬。“

但手机没有被归还。

五日后,林小诺在山涧采集灵草时遭遇不速之客。三个玄天宗修士将他团团围住,剑尖闪着寒光。

“听说你与那魔头有染?“为首者冷笑,“正好拿你祭剑!“

林小诺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山壁。就在剑光袭来的刹那,一道银白身影如流星坠地,凌厉剑气横扫四方。他被拽入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耳边响起云无涯罕见的怒喝:“找死!“

血腥味弥漫开来。林小诺紧闭着眼,却感觉有人轻轻捂住了他的耳朵。等他再睁眼时,敌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云无涯仍保持着保护姿态,将他严严实实护在怀中。

“云前辈...“他声音发颤。

云无涯低头检查他是否受伤,银发垂落在他颈间,痒痒的。这个距离能看到对方领口内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一抹未消散的怒意。

“可有受伤?“声音依旧清冷,捧着他脸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林小诺摇头,突然发现云无涯袖口有一道裂痕,隐约透出血色。“您受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伤。“云无涯欲抽回手,却被紧紧抓住。

“不行!“林小诺翻出随身带的药粉,执拗地拉过那只玉雕般的手,“在我们那儿,受伤了要消毒包扎。“

药粉洒在伤口上时,云无涯眉头都没皱一下。但当林小诺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气时,那双向来平稳的手明显颤了颤。

“好了。“林小诺系好布条,突然在绷带上画了个小小爱心,“这样好得快。“

云无涯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图案,忽然抬手揉了揉他发顶:“傻气。“

回程路上,林小诺壮着胆子勾住云无涯一片袖角。对方没有甩开,只是放慢了脚步。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最终交融在一起。

“今日去玄天宗。”云无涯将一柄冰晶长剑系在林小诺腰间,“了结旧怨。”

林小诺正偷瞄镜中自己英姿飒爽的模样,闻言差点咬到舌头:“现在?可我连御剑都……”

“本座自有安排。”云无涯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冰蓝符文一闪而逝,“这道剑气可保你无恙。”

林小诺抓住他绣着银纹的袖口:“您脸色不太好。”那双向来如玉雕琢的手,今日竟透着几分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无涯抽回袖子背过身去,银发垂落遮住侧脸:“多事。”

山门外,林小诺看着巍峨的玄天宗牌坊直咽口水。十二根盘龙柱直插云霄,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令他毛骨悚然的灵力锁链。

“跟紧。”云无涯衣袂翻飞踏上玉阶,所过之处霜花蔓延。守卫弟子见鬼似的瞪大眼睛:“云、云无涯?!”

话音未落已化作冰雕。林小诺小跑着追上那道杀气凛然的背影,突然被拽到身后。一道金光擦着他方才站立的地方掠过,在地上熔出焦黑痕迹。

“师弟。”云无涯冷笑,“三千年了,还是这般见不得光。”

白玉高台上现出个华服男子,金冠束发,眉眼含笑,手中折扇轻摇间带起毒蛇般的灵力波动。林小诺突然发现这人右耳戴着枚冰晶耳坠——与云无涯剑穗上的材质一模一样。

“师兄终于舍得回来了。”男子嗓音温润如酒,“当年你神魂俱灭,师弟我可是痛彻心扉呢。”最后四字咬得极轻,扇尖却射出十二根透骨钉。

云无涯挥袖震飞暗器,剑气在地面犁出深壑:“背叛师门,弑杀同袍,今日该你偿债了!”

“偿债?”男子忽然大笑,金冠玉簪应声而碎,长发狂舞间露出颈侧一道陈年剑疤,“师兄当年这一剑,不也没留情面么?”

林小诺突然被灵力锁链缠住脚踝拽向高空。云无涯飞身来救,却被地面暴起的阵法光柱吞没。他最后看见的,是云无涯朝他推来的掌风——本该击碎锁链的灵力,却温柔地将他推出了战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这是云无涯消失前最后的命令。

林小诺在山脚灌木丛里蹲到日落。当巡逻弟子换第三班岗时,他摸出手机点开云无涯偷偷给他下载的《玄天宗布防图》。

“东侧废丹房有密道。”他嘀咕着往脸上抹灰,突然僵住——锁屏壁纸是那日偷拍的云无涯沐浴图。月光下的背影美得惊心动魄,水珠在腰窝处折射着细碎银光。

“这次活着回去,一定要表白。”他狠狠掐了把大腿。

潜入过程比想象顺利。林小诺趴在房梁上,看着那位“师弟”端着食盒走进地牢。透过通风口,他看见云无涯被八条赤金锁链悬在半空,雪白中衣染着刺目血迹,银发散乱地垂落。最令人心惊的是,一条泛着红光的细链竟穿透了他左侧琵琶骨。

“师兄还是这么倔。”师弟用折扇挑起云无涯下巴,“当年你若肯低头,何至于……”

云无涯咳出口血沫:“要杀便杀。”

“我怎么舍得?”师弟忽然贴近他耳畔说了句什么,手指抚过那条红链。锁链应声发光,云无涯浑身剧颤,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林小诺险些掰断房梁。但下一秒,他震惊地看见师弟用袖子轻轻擦去云无涯额角的冷汗,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食盒里根本不是刑具,而是精致的莲花酥与温好的灵酒。

“你最爱吃的。”师弟拈起一块点心递到云无涯唇边,“我学了整整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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