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眠接到权限系统返回通知的那一刻,正坐在资料架第七层的信息维护站内。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原本搭在桌沿的手指猛地收紧。
终端弹出的不是权限通过,也不是明确拒绝,而是一行冷冰冰的提醒:
【该模块调取需由主控编号A01审批。】
他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不是失败,而是默认绕过,系统竟然直接跳过了他的权限认证,自动将请求转送给沈砚——那个早在两周前就与他“制度解绑”的人。
祁眠闭了闭眼,退出来重新点进另一个核心子目录。
页面加载正常,权限再次被系统中止。
他第三次切换终端路径、换用其他调取形式,几乎是带着一种“赌气式的执拗”地尝试。
系统仍旧弹出一模一样的框:
【当前编号记录为:O-0247。因主控历史挂载状态保留,需上级编号同步审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眠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那行提示像是盯在他身上的标记。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是制度。
他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像是逼自己咽下一口气。
哪怕已经解绑了、哪怕权限字段是他亲手清除的,可系统依旧说:你还在监测期。
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现实——
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如果不是制度安排,如果不是绑定编号、信息素标记、共同生活安排……他和沈砚,一辈子都不会发生交集。
不是朋友,不是同事,连一张信息流分发图都不会路过对方。
他是被制度塞进沈砚生命里的,现在他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制度的余波还没褪干净。
一切好像都在说:“你不是因为被选择而存在,而是因为被保留。”
祁眠第一次感觉到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不甘。
五分钟后,他合上终端,走出资料站时,脚步有点轻。
不是因为不重要,而是那种难堪的感觉像碎石硌进鞋底——你走得越远,越无法忽视。
——
傍晚,他在调度楼下的咖啡区等了一小时。
权限技术员迟到了。
“O-0247?”
对方终于赶来时,他站起身:“我是。权限结构我已经发给你了。”
技术员扫了一眼终端:“你这是想解绑主控历史挂载?”
祁眠点头。
“你知道这个不能人工解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现在才解绑的。”他声音很淡,“我们已经没有制度绑定了。主控编号不该再限制我。”
技术员耸耸肩:“你这个问题我们也接过。系统默认关系不是同步解绑的,除非主控那边主动操作……”
祁眠语气一下降了温:“所以他不改,我就永远被标注成他的附属。”
“也不是这个意思。”技术员低头,“你要不——再问问他?”
祁眠没说话,只是合上终端,礼貌点头:“谢谢。”
他离开时没回头,但走到楼下时,在转角那块反光玻璃前,终于停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佩戴的访问识别卡——上面有他的个人编号。
O-0247。
可在整个权限架构里,它不是独立编号,而是“附属个体”。
他忽然有点想把它摘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回到家那天,沈砚比他早到。
他一进门就看见对方正站在阳台窗边,单手拿着终端,眉峰极轻地蹙着,看不出情绪。
“你今天没接系统转发?”
沈砚问。
祁眠动作顿了下:“……我以为你会看到。”
“你没批准。”
“我没点。”沈砚淡淡地说,“我看到那行字,就知道你不想我处理。”
他转过身来,目光静静落在祁眠脸上。
“你试了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多次。”祁眠把包放在桌上,语气没有起伏,“足够让我意识到制度就算解绑了,也不会还我一个身份。”
他看着沈砚,终于把这一天压着的话说出口:“我今天尝试调取三份核心资料,结果每一份都跳过我,送去你那里。”
“权限结构里,我是O-0247。但系统只把我当成A-01的附属品。”
“甚至不是‘权限不够’,而是——它不允许我来申请。”
“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他抬眼,眼圈有些泛红,“就像我明明走了这么久,但在系统里,我仍然是——你名下的一个人。”
空气静下来。
沈砚看着他,没说话。
他像是从未见过祁眠有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祁眠站着,肩膀轻轻颤了一下:“我不是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在精神域、在生活里,彻底属于你了。”